看姐姐終於罵得累了。才終於辯解了一句,“阿姊息怒,這件事情的確是弟弟做得不夠妥當。但我也是覺得,你如今有三個孩子,這老大老小都是嬌嬌,只有中間的那個最受忽視,這些事情你我都是經歷過的,所以才額外偏疼三皇子多一些,只是他鬧出來這麼大的動靜,打死我也是想不到的,不然借我一萬個膽子,我又哪裡敢去招惹這樣的事情?”
這話吳瑜倒是信的。作為同胞姐弟,吳益多大的本事和心性,它多少還是有些數的。不可能因為出使了一趟大理就全面翻盤了。因為也不可能人人都是岳雲呀。
但是出於貴妃的尊嚴、姐姐的威勢,她還是娥媚微皺,不悅道:“那前些日子,你竟敢收了交趾國的禮?把一個御營海軍退伍到鴻臚寺的記事(看大門保管鑰匙)弄去耍人的事又怎麼講?”
吳益臉色一變,隨即訕訕,“小弟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是樞密院的相公默許整整他們?”
“你也說了是默許,做事這樣沒頭沒尾的。還傳到了宮裡來,家裡難道短你的花銷了?受賄就是一條鐵證,若是官家不在意還好。若他在意,御史臺參奏你。你當這是鬧著玩兒的嗎?好不容易立了功,就要憑為這點小事給抵消了。”
吳瑜越想越氣,說話也越發不留情面起來“前些日子官家給大皇子選伴讀,我本來是推薦了幾個侄兒。可是官家卻嫌棄,若是你一直這般,吳家還有什麼前途,怕不是將來就不只是嫌棄了。”
吳益只好跪倒,拜道:“娘娘教訓的是,臣弟再也不敢了。回頭就把贓款上交到御史臺。”看姐姐不那麼生氣了,又道:“娘娘最近可真是越發的像爹爹了。”
吳瑜一愣,吳近已經老了,很少來後宮。但此時梳著朝天髻,畫著珍珠妝,穿著廣袖流仙裙的她,卻覺得自己彷彿記不得少年時自己的模樣,腦子裡全都是吳近精明而又謙卑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