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頭的打手,不外乎是工地上的人,也就能嚇唬嚇唬老實人。
遇到封澤嶼這樣有組織有計劃的,就不太中用了。
你跟我們耍威風,我們送你進局子,就問你怕不怕!
都是在工地上混的,原先也都是普通工人,哪見過什麼世面啊。
一見真的要進局子待一段時間,立馬就打退堂鼓。
都是有家有口子的。
一旦身上背了犯罪記錄,直接會影響子女以後的教育升遷問題的啊。
眼見手下人不好使,包工頭哪能輕易放棄?
這些人的錢給了就給了,也沒多少,但要是所有人都有樣學樣,他還不得喝西北風啊。
再說那些錢,又不是都落入了他自己的口袋,還有一部分要上交,孝敬的好吧。
自己人不好使,於是,包工頭立馬搖人。
上交的錢總不能白交不是?現在就到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時候了。
一個電話,哭訴喊冤,對方立即保證解決。
道上真正混黑社會的,那都是見過血的啊,可不是普通小混混能比的。
麵包車開啟,呼啦啦牛鬼蛇神,一群花臂往外鑽。
他們也不跟封澤嶼廢話,上來就掄鋼管招呼。
還手機?還拍照?直接給你丫幹廢了,看你還怎麼錄證據。
封澤嶼也是這個時候,一個不慎捱了一棍子,直接骨折。
頭上那塊,是倒地上的時候,磕到石頭上,血呼啦的,也就看著嚇人。
頃刻間,所有鬧事的人都被解決。
“就你小子帶頭鬧事啊。”
帶頭的黃毛,一口唾沫吐在封澤嶼慘白的臉上,十分囂張。
他一腳踩著封澤嶼的胸口,壓低身體,威脅道,“知不知道,這裡狗哥罩著的?啊!敢給老子不痛快,信不信丫的弄死你!”
“我不信!”封澤嶼忍著胳膊上的疼痛,強硬回懟。
“你......”
不等對方發難,他也學著對方的口氣,冷聲道:“你敢這麼對我,信不信丫的給你弄進去!”
“呵呵,好,有種!”黃毛氣笑。
他拍了拍封澤嶼的臉,緩緩起身的同時,漫不經心地撿起地上掉落的鋼筋。
黃毛背對著封澤嶼,大拇指指向身後,輕笑一聲問對面的小弟,“呵呵,丫的說要把我弄進去,呵,你們信不信啊?”
“呵呵,不信......”
一群小弟七零八落,站沒站樣,坐沒坐樣。
“那你們說,我敢不敢弄死他啊?”黃毛繼續問,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一般。
“敢啊,幹他丫的,哈哈哈......”
小弟們嚷嚷著,那叫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
“好,那狗爺我今天即就.....開~開~葷!”黃毛的聲音驟然得的兇狠無比。
話音未落,只見他猛地揮起手中的鋼筋,扭腰轉身發力,鋼筋劃破空氣,嗚嗚有聲。
黃毛面容猙獰,眼神狠辣異常,手中沒留半分力氣,儼然真的奔著要對方命去的。
以鋼筋的分量,這全力爆發的一棍下去,必然腦漿崩裂,十死無生。
死亡的陰影籠罩,封澤嶼瞬間眼前一陣恍惚,心中的信念動搖。
我就要死了嗎,這樣死真的值得嗎?
就在鋼筋即將落下的千鈞一髮之際,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大吼,“住手!”
砰!
鋼筋重重砸在黃土地上,土石迸濺。
鋼筋已然深深沒入土中,可見方才用力之兇猛。
趕來的治安員渾身一滯,待看到鋼筋沒有打中人,頓時冷汗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