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跟你說!”
進入營帳,內間還有微弱的亮光,那是一顆廉價的照明水晶發出的光亮,千羽正欲喊他,背朝外面而臥的普萊爾忽然開口道:“千羽,你怎麼來了”
千羽微怔,道:“大哥沒睡麼?”
普萊爾坐了起來,笑道:“睡是睡了,不過,剛剛聽到你和尼爾談話,怎麼?你該不會是來向我辭行的吧?”
千羽頗覺意外地望著他,不錯,剛才好不容易才避開監視者來到軍營找普萊爾,就是要來問他是否願意跟自己一起離開,他能猜到自己的去意,也算是不簡單了。
“大哥!”千羽正色道,“我不願意聽命於人,更加不願做侵略者的幫兇,我是不會為德隆艾拉效力的,我來見你,不是辭行,而是來邀請你一起走!”
普萊爾一震,道:“為什麼?為什麼帶我走?”
千羽道:“我若自己走了,德隆艾拉一定會遷怒於你,我們既然是兄弟,又怎做得出這種沒義氣的事!”
普萊爾神情複雜地望著千羽,在千羽的眼中,他看到一種清澈得毫無雜質的感情,心中茫然,喃喃道:“兄弟?”
似問非問,千羽卻是鄭重地道:“是的,兄弟!”
普萊爾渾身一震,幼時的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
“普萊爾,等我長大了,我就去參加黑旗軍,做一個勇敢的武士,到時我保護你,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
一個瘦高的孩童將一把木刀丟在腳邊,渾身被汗浸溼,氣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是普萊爾的好朋友,叫做安德魯,比普萊爾大兩歲,因為普萊爾剛生下來不久,父親死於一場決鬥,他的母親接受不了這個打擊而瘋了,村子裡的孩童卻是經常欺負普萊爾,罵他瘋婆子的兒子,在普萊爾三歲的時候,普萊爾的母親終於不知所蹤,不久,安德魯的父母便將他領回了家。
從小,普萊爾便時常受到其他孩童的侮辱,只要他出言反駁,便會遭到一頓毒打,而安德魯總是義無反顧地幫他出頭,但因為安德魯也只比他大兩歲,力氣弱小,兩人經常是被打得鼻青臉腫。
兩個孩子被打之後,都不敢告訴家長,便撒謊說是跌了跤,普萊爾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個下午,安德魯立志要成為黑旗軍騎士,兩個年幼的孩子在那一個豔陽高照的下午結為兄弟,也正是在這一天,經常欺負他們的一夥大孩子過來對他們譏嘲了一頓,辱罵普萊爾是沒人要的野種,安德魯氣憤不過,用木刀砍了其中一個,可能是砍疼了他,這孩子拔出身上的匕首就刺,匕首何其鋒利,一刀便刺進了安德魯的胸口……
血濺了普萊爾一身,安德魯慢慢地倒了下去,鮮血激起了普萊爾埋藏在心底多年的仇恨,他像是瘋了一般追趕那些因為殺了人而逃去的兇手,結果他也被匕首放倒了……
聞訊趕來的安德魯的父母救醒了他,但是安德魯卻是救不活了,從那以後,普萊爾便拼命鍛鍊身體,跟著村裡頭一個老武士學習刀技,這老武士收了十幾個學生,但沒人比普萊爾更用心,人家一天學習兩三個小時,但普萊爾卻是要練上十幾個小時,甚至連飯也不吃,他發瘋似的練習,甚至經常累得昏倒過去,老武士後來知道他的身世和安德魯的事,感嘆於他的執著,便將一身本事傾囊教授,在十歲那年,普萊爾終於親手殺死了那個兇手,之後,普萊爾離開了家鄉,加入了軍隊,他的堅忍和強大的毅力,在與獸人戰鬥的戰場上獲得了光輝的軍功,終於坐上了少尉的位子。
幼時和安德魯結拜兄弟,而現在和千羽的結拜,普萊爾不由得感慨萬分,只可惜千羽並不是東晉人,他們站在兩個不同的陣營,他要面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背棄自己的祖國和千羽走,要麼背棄結拜兄弟,無論是哪一種選擇,都不是那麼容易的。
看到普萊爾發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