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拙雙眉一挑,喃喃道:“除非,兇手身手之快,能在酒杯落地之前,就上前接住!”想到這一層,他似乎對這一手法,隱隱間有些似曾相識,然而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不過這等身手,江湖上能辦到的人已經不多了,而且都是一些成名人物。可是這些人卻似乎都與天下錢莊沒什麼關聯啊!蘇拙不禁又嘆了口氣,雖然想到殺人的手法,但卻依舊無法解開兇手的身份之謎。
就這麼想著心事,漫步而行,不覺長夜將盡,東方天際現出一點紅雲。深秋的清晨,頗為寒涼。蘇拙雖有神功護體,但心神不屬,也感到寒氣透體而入,忍不住打起了寒顫。他這才回過神來,搓了搓手臂,默暈玄功,體內真氣流轉,出了一身大汗,終於暖和了起來。
蘇拙這才發現自己信步亂走,已不知走出多遠。抬眼四顧,忽然發覺周圍有些眼熟。細細看了一圈,原來自己走到了城東天下錢莊那個慘死的夥計的住處。
蘇拙站在小屋前,看到屋門虛掩,門框上已經結了一層蛛網。這人孑然一身,死了也沒有家人收屍。蘇拙嘆了口氣,忽然想起那天李宏發現屍體的情形,心中靈光一閃。他還記得李宏說過,他向南搜尋,而那夥計向北搜尋,發現了屍體。
左右無事,蘇拙索性順著門前道路向南走了十幾步,卻聞見一陣惡臭,原來前面就是個茅房。他捏住鼻子,看見一個人手拿草紙,急匆匆奔進茅房,不久就傳來“嗯嗯啊啊”呻吟。
蘇拙搖頭苦笑,正想回轉,忽的心中一動,豁然開朗。他緊皺眉頭,放棄往回走的念頭,連惡臭也不顧了,反而又向茅房走去。站在茅房門口,蘇拙一邊心算,一邊再向南走幾步。路邊有個茅草叢,蘇拙猛然想起屍體腳底粘著的青草,隨即跨進草叢。
蘇拙在草叢中直直向前,走了二百多步,越走越偏。忽然看見一條水溝,散發著異味。許多人家的髒水全倒在溝裡,將水也染渾了。蘇拙扒開水邊草叢,果然發現地上有一灘黑印。若是旁人,一定猜不到這是什麼。然而蘇拙眉頭卻舒展開來,臉色沉重,喃喃道:“原來是這樣!我終於知道了……”
正沉思著,忽聽馬蹄聲“得得”由遠及近,蘇拙抬頭看去,就見秦雷使勁鞭打馬臀,向這裡跑來。蘇拙心一沉,果然聽見秦雷喊道:“蘇拙,不好了!”
蘇拙快步迎上去,問道:“難道是程明度出事了?”
秦雷點點頭,道:“程明度等人行事小心,我們三人查了半夜,才發現他們的落腳之處。可是等我們過去一看,他們居然已經都被殺死了!”
“什麼?!”蘇拙大驚失色。
還不等細問,又一個捕快騎著快馬趕了過來,見到秦雷,翻身下馬,道:“秦捕頭,魏府有情況!今天魏夫人似乎要帶著兒子回孃家了!”
《
催命銀票卷第二十四章 窮兇極惡
秦雷有些惱火,大聲道:“我讓你們盯著魏府,是要看兇手會不會再去魏府行兇。你倒好,居然關心起孤兒寡婦回孃家來!”
那捕快有些無奈,嘀咕道:“還不是你讓我們有什麼情況就來彙報的……”不過他聲音壓得極低,不敢讓秦雷聽見。
蘇拙奇怪道:“丈夫剛死不久,又是被逼上吊,難道魏夫人就不想知道真相嗎?為何在這個時候急著回孃家?”
秦雷道:“蘇拙,現在是整個金刀鏢局的局主帶同鏢師、趟子手十幾個人全都慘死在客棧中!你怎麼也關心起魏夫人來了?”
蘇拙回過神來,道:“我只是有些奇怪罷了。咱們現在就去那家客棧看看!”
秦雷轉頭對那捕快道:“你回去盯著!記住,有重要的情況再給我稟報!”
蘇拙將那捕快的馬借過來,與秦雷並轡趕往出事的客棧。那家客棧離烏衣巷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