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栩栩如生。便是三歲小童,也能一眼就認出畫中人和眼前人幾乎一模一樣。
不過這捕快說話的聲音十分響亮,震得人耳膜生疼,蘇拙手中的酒也險些灑出來。他忙用嘴去接酒杯,“嗞”地一聲,將杯中酒吸進了嘴裡,一滴也不可浪費。
若是不認得蘇拙的人,定要以為這人一定是一個酒鬼。他喝完酒,抬頭看了那捕快一眼,問道:“差大哥找我作甚?”
眾人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大大咧咧的通緝犯。他們只知道這人是朝廷追得最緊的通緝犯,這時候卻感覺有些納悶。那捕快也沒想到蘇拙承認得這麼爽快,嘿嘿一笑,道:“既然你是蘇拙,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蘇拙點點頭,道:“你那裡有酒麼?”
那捕快道:“嘿嘿,有,我那裡有你一輩子也喝不完的好酒!”
蘇拙看著李宣,臉現為難之色,笑道:“李公子,你看我是跟他走,還是跟你走?”
李宣已經在旁看了半天,此時只是冷笑。蘇拙分明是在給他找麻煩!他也終於明白,蘇拙說的自作自受是什麼意思。原本以為自己把蘇拙的行蹤透露出去,會給蘇拙點苦頭吃。誰知道現在倒真的讓自己有些左右為難。
而現在他沒有見到蘇拙手中那幾枚令牌,自然是不能讓蘇拙被別人帶走的。
那捕快不等李宣定下決心,一拍桌子,怒道:“你是什麼人?與蘇拙一桌喝酒,定然也不是好人!一起跟我走一趟吧!”
李宣手中酒杯在桌上重重一擱,冷然道:“我不喜歡有人在耳邊大聲說話!”
那捕快一怔,把刀往桌上一拍,大聲道:“老子不但說話大聲,手中的刀也不含糊!”
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脖頸上一涼。身後的手下居然也都不說話了。捕快正感覺奇怪,茫然回頭。第一眼就看見一柄明晃晃的鋼刀,正架在自己脖子上。而他那些手下,也已被人用刀駕住了。
這些人彷彿是從地下冒出來的,出現得毫無徵兆。李宣冷冷道:“官差大哥,你來這裡要做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
想不到那捕快腦筋居然轉得飛快,乾笑兩聲:“我……我們……我們是來喝酒的啊!”
他說著,就向門外走去,邊走邊道:“可惜這家的酒簡直比醋還難喝……”
他那些手下也紛紛附和,小心翼翼地往門外走去,眼睛再也沒有朝蘇拙看上一眼。蘇拙笑道:“差大哥,你不是來找蘇拙的麼?”
那捕快頭也不回,自言自語道:“蘇拙是誰,誰是蘇拙……”喃喃自語著,越走越遠。
李宣冷哼一聲,也不知是在嗤笑那幫捕快,還是在氣惱蘇拙故意找麻煩。然而蘇拙似乎並不甘心那差官就這麼放過了自己,起身小跑著追了出去。
李宣只是冷笑。他並不擔心蘇拙會逃走,若是沒有十足的準備,他也不可能在這裡落腳。
蘇拙出了門,李宣已經看不見了。然而很快就傳來了蘇拙的驚呼聲。李宣皺了皺眉頭。
他起身站在門口往外一看,就見客棧門口站了一排江湖客。這些人個個刀劍在腰,街上的行人早已被他們嚇得沒影了。而其中一人,正舉著刀,舞得如秋風落葉。
這人的刀招也算得上精妙,風潑不進,水潑不進。每一刀都往蘇拙身上不同的方位招呼。若這人的刀都落到肉上,蘇拙幾乎已經受了一場凌遲之刑。
李宣雖然恨不得蘇拙被千刀萬剮,可是此時卻又不敢讓他就這麼死了。否則誰有自信能找到蘇拙藏起來的東西?
不過幸好的是,蘇拙看似躲得狼狽,卻並不慌亂。那人的每一刀,全都砍在蘇拙雙手中間那根繩索上。若不是那繩索果真結實,早已被斬斷了。然而被砍了幾十刀,那繩子只是微微開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