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掩口咳了兩聲,心想看來北里的娘子們,說得並不是全對。在和露珠妹妹的相處中,他還得自己摸索。
可是晏傾為此悵然:他本身不太懂情愛,不太能感應到別人的需求。只怕自己摸索,委屈了徐清圓。
眼下徐清圓委屈又害羞地瞪他,他便道歉,又遲疑著問:「那你過來、過來……鑽入我被褥,又是什麼意思呢?」
徐清圓心裡驚呆。
但幸好她早有準備,早想到晏傾的呆病,會讓他確實和別人不太一樣。她想嫁給他,便不是隻嫁給完美得如神祇一般的晏傾,她同時嫁給了被病魔折磨的晏傾。
徐清圓垂下眼,溫溫柔柔地將臉貼於他胸膛上,輕聲:「我沒有旁的意思,就是想和清雨哥哥多待一會兒。」
晏傾又一次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
耳邊嗡鳴,甚至以為她沒有說話……如果不是她抬眼,嬌俏嫵媚地望他一眼的話。
晏傾手顫了顫後,仍不動聲色,穩穩地擁著她,沒說什麼。
好一會兒,他判斷著不管她說了什麼,那個話題都應該結束了,他才徐徐開口,再次重複自己之前的問題:「累不累,餓不餓,渴不渴?要不起身吧?」
徐清圓搖頭,不太情願。她正想撒嬌,想說服他陪她多睡一會兒。但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突然從他懷裡坐起,掀開被褥,臉色煞白。
晏傾疑問看她。
徐清圓倉促地捂臉,快要哭了:「不不不,我們不能再這樣睡下去了,新婚第一日,要給公公婆婆敬茶的呀。什麼時辰了……」
她趴在床上,顫巍巍地掀開帷簾,看到外而天已經敞亮了不知道多久,鼻間一酸,更加想哭了。
晏傾則坐著,看到她趴在那裡,臀線被單薄的中衣勾出非常明顯的圓弧,豐潤十分。青絲搭在臂上,一截雪白小腰露出來……
晏傾用手按住自己心臟,別過眼。他想找件衣裳披在她身上,卻放眼看一番床榻,半晌沒找到,腦中全是方才看到的……
徐清圓湊過來拉他:「哥哥你快起身吧,我們耽誤時辰了!」
晏傾定神,忍著被她扯拽出來的頭暈,將她按下:「別急。」
徐清圓:「怎麼能不急?哥哥你不是我,自然不知道新嫁娘的難處。若是第一天敬茶就遲到,公公婆婆不喜歡我,日後可怎麼辦……」
她一定要下床,少有地堅定,還回頭來指責他的紋絲不動。
她性情柔和,不好意思說他醒來這麼久、為什麼不叫醒她,只催促他與她一同起來,陪她去敬茶。
晏傾見攔不住她,只好伸臂,將她擁入懷中,她這才安靜下來,疑惑抬頭。
徐清圓察覺他的異常,踟躕著輕聲:「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
晏傾垂眼,與她有些慌亂的目光對上。
他笑了一笑,比她鎮定得多。他溫和淡然的態度感染了她,讓她不那樣害怕。徐清圓便聽晏傾平靜無比地開口:
「我們家沒有敬茶那種規矩,兩位老人舟車勞頓,也要休憩。你平時少去走動,他們很快就會離開,這些你不必多管。
「你昨日沒吃多少東西,恐怕早就餓壞了。一會兒出了門,不管其他的,先去吃飯,不要弄壞了自己身體。
「什麼避子湯都不必你管,我早已安排好。府中哪裡你都去得,可以熟悉熟悉環境。
「因我官職緣故,因你身份敏感緣故,這兩日府中恐怕會有些請帖送來,官太太們請你出門做客,你照平日言行那樣應對就好,不必慌張,也不必怕自己犯錯。我這樣的官職,還是護得住你平安的。但你也得小心他人的試探,莫要著了道。
「我這些年少在府中待,大部分待在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