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目眩,迷糊中為這樣的美色心動。
徐清圓愛美之心從來有之,模糊中她便伸出藕臂,手指來摸晏傾的臉,迷迷糊糊地湊過去:「神仙哥哥……」
她想親一親夢裡出現的神仙哥哥。
晏傾看她要鑽出來,手還向他臉上摸來,頭一下子更暈,臉上紅暈難掩。她動作間,鎖骨勾出小窪,下方蓬蓬玉雪跳鑽著貼來……
晏傾猛地抬手,用被褥蓋住她,將她牢牢裹在自己身前。
他別臉,她的唇落在他頰上,讓他心間登的一跳。兩人纏在一起的手腕貼得更緊,滿懷馥郁芳香,他久病的身子不爭氣沒什麼反應,但欲意繞胸,男子本色,讓他難堪十分。
那絲絲縷縷無法忽視的感覺,讓晏傾額上滲了汗。
晏傾閉著眼:「露珠妹妹,徐、徐清圓……你清醒些。你看清我是誰!」
懷裡的美人沒有動。
晏傾半晌低下頭,對上褥中只露出一腦袋的徐清圓目光。她眸子清水一樣,正滴溜溜地望著他。
清圓在唇捱上他臉頰的時候就清醒了——做夢哪裡會有這麼真實的觸感?
夢裡的神仙哥哥哪裡會這樣冷汗淋淋、卻滿腮紅透。明明他們是夫妻,他仍窘迫得無所適從。
其實徐清圓在清醒後,也與他一樣窘迫。
晏傾把她整個身子裹在被子裡,他自己的也一樣。他既不看她的,也不讓她看他的。這個人正經到極致,讓徐清圓害羞之間,又意興闌珊。
徐清圓小聲解釋如今狀況:「你……還記得你昏迷前發生了什麼嗎?」
晏傾目光一閃。
他想起來了。
他便立刻明白自己估計昏迷了不少時間,才造成如今情況。不然徐清圓正在與他吵嘴,都不肯和他挨著,怎麼可能爬上他的床榻,和他赤身相貼,相擁而眠。
徐清圓:「……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是因為你病得厲害,風若找的我。」
晏傾垂著眼,低低應了一聲,聲音微啞。
徐清圓望著他喉結出身,目光落到他有了些胡茬的下巴上,又不好意思地移開了目光。
徐清圓小聲解釋:「我見你一直冒汗,渾身發抖,可那晚你和我吵架時,雖然疲憊些,卻也沒有發病的徵兆。我不想認害得你生病的罪,就來照顧你……然後我猜,你之所以那樣,是因為、因為那夜闖入營房的妓,碰到了你,也許碰的地方很多。」
她心中有些酸,卻因為那女子已死而不好表現什麼,只語氣儘量公正:
「她一定對你投懷送抱,你一時間沒躲開。她走後,你就發病了,是不是?」
晏傾:「是。拘歉…」
他苦笑一聲:「我以為我好很多了,但還是連累了你……我昏迷了多久?辛苦你了。」
他沉默一下,心裡些許難受:「我總是這樣讓你操勞。」
徐清圓輕輕搖頭。
也許因在被褥中的緣故,徐清圓聲音細細若若:「還好,我也沒做什麼。灌你藥根本灌不進去,而且我覺得那藥也沒用。你昏睡中一直發抖,可是我一碰你,你就會舒服一點。」
她猶豫半天,把自己往被褥中埋了埋:「為了你快點好起來,我只好把我們衣服都脫掉,抱著你睡。你睡夢中總躲我,我就用帕子把我們手腕綁在一起了。我猜這樣能讓你舒服些,看來我猜對了。」
營帳內一時沉默。
她話中有隱晦的表達,他唯獨能接受她的碰觸。
這樣又甜又酸的心思,徐清圓不打算說,但她分明看到,晏傾臉更紅了。
他顯然瞬間領悟到了她的意思。
晏傾別過臉,輕聲問:「那你……現在要起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