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風震慢慢地舉起刀,突然以兩倍於之前的度衝向陳恪,著實讓陳恪吃了一驚。剎那間,十多道直線型的刀光如同流星一般刺向陳恪,將他所有的退路都封死。
風震對自己這一刀極有自信,這是他目前度的極限,陳恪就算和他一樣,已經完成了第四重境界,也絕不可能閃得過。他有這個自信。
然而很快,他的自信就動搖了,他眼見陳恪被十多道刀光一起命中,可手上卻沒有絲毫刺中目標的感覺,驚訝中,他現那中刀的陳恪竟慢慢從空中消失,他這才明白,那不過是陳恪在高移動後留下的殘相。
陳恪就在他的前方,彷彿是一個極易斬中的靶子,風震忍住心中起伏的波瀾,猛地再次挺刀直刺。陳恪行雲流水般地橫向移動著,每次風震的眼睛看到陳恪中刀後,又都會立刻現那只是殘相。
風震開始流汗了,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恐怖的感覺,就彷彿是遇上了武安的那天。他咬牙告誡自己,不要懦弱,因為對方再強,也不過是與自己處於同一境界而已,自己的恐懼只是錯覺。他快步向前,刀光落下又揚起,快得能使兩道刀光互相重疊,可斬中的還是陳恪的殘相。
“不對,這不是我真正的力量,我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揮出來!”風震的心亂了,他的內心忍不住狂喊起來,雙眼也放出駭人的光芒,這次用雙手抓住刀柄,在大喝聲中,猛地連續斬出八刀。
八刀,每一刀都揚起一道耀眼的刀光,看起來卻只有四道光芒,因為其中每兩道都重疊在了一起。不論出刀的力量,單是這恐怖之極的度,就已經令周圍的空氣形成了一陣狂風,若是從前的陳恪被這風掃中,都會立刻被割出道道傷口。
這四道刀光,才真正令陳恪眼前一亮。剎那間,他對對方的輕視之心完全消失無蹤,再不將對方當成一個可以讓自己仔細觀察的物件,而將其當成了可怕的對手。就在這八刀將他籠罩之際,他集中起全身的能量,擊出了驚天動地的一拳。
然而這一拳只到半途,他莫明其妙地失去了意識。
不,不是失去了意識,而是突然轉換了意志。他突然間變成了宇宙,變成了在混沌虛無之中突然爆炸生成的宇宙,然後,一切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自然而然地執行起來,星辰出現,宇宙流轉,大海澎湃,大地綿延,人類出現。
然後,就是那不世的文明被陳恪和同類們全力建起。
就在他滿足於這文明之時,一切的一切突然消失,那些記憶如同夢中的情景一樣,只在他腦海裡留下模糊的片段。他的意識又流回到身體,現自己的拳正打在風震的刀刃上。隨著一聲金屬碎裂的脆響,那把巨大無比的開山刀,忽然被擊成無數碎片,順著陳恪的拳勢,如同子彈一般射向了風震。
這八刀已經用盡了風震全部的力量,此刻的他虛弱無比,面對這些碎片,卻根本無力閃躲,瞬間裡,便被刺得千瘡百孔,全身浴血。在慘叫聲中,他被陳恪的拳力震得向後飛去,摔倒在十數米外的地上。
鮮血,在這十多米的公路上形成斑斑點點,彷彿天上剛下了一陣小型的血雨。
這一拳令陳恪怔在原地,若不是梅欣欣在遠處出一聲歡呼,他恐怕還要過很久才能清醒過來。他來不及多想,飛奔到了風震身旁,將他扶了起來,忍不住問了句:“你沒事吧?”
那八刀之威,令他忍不住對風震生出惺惺相惜之感,此刻,他再不將風震當成獵人,而只是當成了一個令他尊敬的對手――要知道,他已經是渡劫者,而風震卻只達到了第四理境界,兩人之間有那麼大的力量差,風震竟然還能逼得陳恪在不自覺間出這一樣拳,已足可令陳恪佩服。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風震看著陳恪,艱難地說著,然後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