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痛苦卻是顯而易見的。
嬤嬤嘆了口氣,到底不說了,退了出去。
和敬一下子倒在床上,眼淚不由自主地下來了,她何嘗不想呢,可是額娘啊額娘,為什麼你要給我挑這麼一個人。而門外的色布騰巴爾珠爾默默地看著和敬緊閉的門,對月長嘆一聲,垮下背往回走。
“主子,其實您找人伺候,公主也不會說什麼的。”他的心腹侍衛阿實在旁好心地勸道,他家主子都到了而立之年尚無個一兒半女的,這事就算是固倫公主也說不過去,誰家媳婦不肯給漢子生孩子的。
色布騰巴爾珠爾卻用力地搖搖頭,堅決地回道;“阿實,你也知道我額娘被害死的時候,我對長生天發過誓的。”
“可是……”阿實急急想要繼續勸解,那時候誰會想到會遇到這麼一位,都是什麼女人啊,看不起自己的漢子,架子擺得比天高,就算是公主,那也首先是個女人,看看人家其他公主還不是對自家漢子柔情蜜意的。
色布騰巴爾珠爾還是搖搖頭,阻止阿實下面的話,揹著手往自己屋裡走,他色布騰巴爾珠爾是沒用,但一口唾沫一口釘,發過的誓絕不會悔改的。只是,回頭又可憐巴巴地望一眼,然後更加垮下肩膀,他真的只想要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生啊,為什麼大家都盼不來的榮耀要砸他這塊牛糞上啊。
乾隆是絲毫不知道自家的大女兒夫妻不和,自家兩個寶貝女兒更是面不和心也不和。自從幫夏盈盈家平反以後,他自詡已經完成了一樁心事,對夏盈盈也有了交代,這一場曠世絕戀也有了一個雖然悽美但也完美的結局,眼看著盈月仙子廟也迅速地正式開建,乾隆覺得他也到了該與這個傷心地說再見的時候了。當然乾隆沒打算回京,他打算繼續往南走,海寧的陳邦直是他早年微服私訪之後結下的好友,他決定既然愛情受了生死阻礙,那麼就用友情去彌補吧,便大嘴一張,一行人又開始浩浩蕩蕩地往海寧跑去。
嫣然已經得了福康安的暗示,倒也只是撇撇嘴沒說什麼,而一路上也風平浪靜得很,沒有畫舫的樂聲傳來沒有佳人流落,就連和敬除了無視她以及在乾隆面前搶鏡頭外也沒另外的動作,嫣然放心了,倚在船頭看那兩岸的景色,真是好時光呢。
“嫣然,你到這裡躲閒來了。”可惜好景不長,沒一會功夫乾隆領著一群人打斷了她美好的獨處時光。
“皇阿瑪。”嫣然暗暗翻翻白眼,盈盈下拜。
“好了,你大著肚子,父女之間講究個什麼。”乾隆連忙讓人扶起嫣然,嫣然笑笑,然後果然不其然遭受和敬的眼神攻擊。
“皇阿瑪,這海寧您可來過了,得給女兒講講。”和敬收回眼神,急忙插上去。
乾隆的注意力立馬被拉走了,哈哈一笑,開始跟和敬講起了海寧,和敬得意地衝嫣然笑笑,嫣然毫不在意地撇嘴,她是巴不得乾隆別注意她,也有一句沒一句地開始聽乾隆的吹噓。
乾隆當年說是到海寧來微服私訪,其實不過是在海寧陳家的花園裡玩,陳家雖然近年來沒落,當年可是牛得很,一門的官宦,海寧的土霸王,乾隆剛到海寧就被他們家看出來,並派陳邦直這個繼承人將未來的皇帝拐回自家家裡,然後順理成章地與乾隆結為好友。乾隆說得最多的就是陳家花園怎麼美輪美奐,陳家人是怎麼怎麼熱情好客,以及順嘴提了句,他當年的好友陳邦直也不知怎麼樣了,以及聽說他有琴棋書畫四個女兒,正好與和敬和嘉嫣然你們相伴。
然後嫣然剛含到嘴裡的茶差點一口噴出,她怎麼忘了南巡的最後一大雷點,陳紙花,那邊跳邊畫的高難度動作,那天雷的高抬腿,人生果然是處處踩著雷點過的。
只是如今五阿哥已經沒了,太后也被蝴蝶地沒跟來,這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怎麼混上皇家的大船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