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凝睇著奶孃柔弱的身子骨,回想以前在金陵城時,連基本的生活都很艱難,更別提坐轎了。她明白奶孃,只是不想拂了爹爹的好意。無奈的妥協,不甚情願的扶著奶孃上了軟轎。
奶孃拉過她的小手,歉意的說道,“寶兒,還在生氣呀?唉!都是我拖累的你,瞧我這身老骨頭,算了,下次,我一定不再跟著你了,免得又……”
“別想這麼多了,你知道我氣的不是你。”
“哪有你這樣的女兒,你爹是怕你累著,安排好轎子等著你,你還埋怨他多事!”奶孃犀利在點透她的心事。
冷寶兒噘著嘴不領情的辯駁,“我不是埋怨,只是不喜歡沒有自由,沒有主張、被人控制的感覺。這麼多人跟著,你不覺得是在監視!”
“瞧瞧,你這張嘴哦,得理不饒人,算了,我不跟你說了,反正也說不過你。”奶孃倚著靠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冷寶兒自覺沒趣,撩開窗簾往外瞧去,京城的集市比之金陵城更加熱鬧非凡,來往的商旅如過江之卿,道路兩旁的灑家茶肆一家挨著一家,她好想下去逛逛,可……
人潮洶湧,可她乘坐的小轎卻暢通無阻,沒有絲毫耽擱,仔細一看,轎子外頭,前前後後得有百十個侍衛把軟轎護在中間行走。
她悶悶的放下簾子,臉色漸漸凝重起來,“你怎麼了?”察覺她的異樣,奶孃忙問道。
“娘,我只是覺得如此大張聲勢不好,會落人話柄!”
“你久居民間,當然不清楚規距,一般達官顯貴攜家眷出遊都會有排場,更何況是王府呢。別想這麼多了,這不算什麼,放心吧……”
“哦。”可心中仍隱約感覺不妥。
歷史中,不管哪一位皇親國戚,或是朝中重臣,太張狂,總會落人口實,盛極必衰!
“出門上個香,用得著這樣吧?我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像在坐牢!”
“呸呸呸,哪有人這麼說的,這是別人幾輩子想也想不到的殊榮,也就你全然不喜歡皇家的排場,想當年,你孃親去清風寺上香,那還得街道戒嚴呢。浩浩蕩蕩的好不威風!”
冷寶兒無語,只默默的注視著窗外。
“寶兒,孃親知道榮華富貴全都入不了你的眼,可別讓你爹傷心好嗎?他只想疼你!”奶孃幽幽的說道。
漠然的眼神閃了閃,但仍未動。
今天起得太早,雙眸漸漸沉重起來,伴隨著一搖一晃的動靜,她的眼皮終於無力的垂下,奶孃疼惜的反她摟攬到懷中,喃喃自語,“還真是個孩子,剛才還憂心重重,這一會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軟轎外煩亂的噪音早已消失無蹤,一股淡淡的花香隨著清風吹過,縈繞在轎中,被花香驚醒的冷寶兒猛地喊道,“停轎。”
她轉身對奶孃說道,“娘,我想下去走走,你在轎子裡等我。”
下了轎,她立刻被這美麗的地方給吸引住了,青山綠水,白霧環繞中,隱約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連風中都帶著一絲絲清甜的滋味。雙眸隨之一亮,驚呼道,“好一個清靜的地方。”
正想尋著聲音去找那流水聲,身後卻傳來管家粗啞的聲音,“郡主,清風寺已在前面不遠處了,還是走官道吧!這偏僻小道,實在不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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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眸一瞪,憋了一肚子火正好沒處發,“怎麼,你也想像我爹一樣什麼都想管,到底誰是主子?”
“奴才不敢!”管家被她清冷的眼神一瞪,瑟縮了一下。
“那就好,護送奶孃先去清風寺,我一會就去。如果不放心就遠遠的跟著,不過別再出現在我視線裡,掃了我的雅興。”
那冷冷如利箭的眸子,盯得他心裡發涼,竟愣愣的點頭,不敢再緊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