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回到網路資訊中心,進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套上耳機聽著音樂閉目養神。
上午的一切都是無奈,不是吳主任逼得太緊,這樣事最好是私下解決,他希望那樣。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自己和吳主任在王覺非辦公室的半個小時,已經傳遍海洋醫院,甚至海洋醫學院或整個系統。後果是:吳主任屈服了,被迫收回對海洋醫院院長寶座的野心,更嚴重的是,吳主任被自己刺激得心臟病發作。
祝童是事情過後才後怕,當時只有興奮和滿足;王覺非擺明了要讓自己做他的助理,這可是個災難。
醫學界其實不大,互相之間的交流、會議之類的機會很多,許助理前幾天就是到北京去開一個什麼會議。
如果北京同仁醫院的某個專家或官員在某個場合與小騙子碰上,不想就知道,一定是非常尷尬非常危險。
把吳瞻銘吳醫生推上去就不一樣了,那是另一個新聞,至少能沖淡人們對李想副主任的關心;一個不得意的副主任醫師忽然做到院長助理,醫生們、科室主任們會被驚呆的,護士們也許……。
小騙子正為自己這招神來之筆得意,門被推開,王覺非的秘書陳小姐高挑纖柔的身體出現在門口,無聲說著什麼;周東站在她身後,貪婪的注視著那段象牙般秀美的玉頸。
十二、隱(下)
祝童摘下耳機,才聽到陳秘書稍高的話語:
“李主任,王院長找你半天了,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原來是睡著了?”
“啊,對不起,我這就過去,麻煩陳秘書跑一躺,實在不好意思。”
陳小姐嫣然一笑,優雅的轉身消失在門外;祝童抬腕看手錶:兩點十分;吳瞻銘怎麼還沒來?
祝童剛想打電話,吳醫生就跑進來,白大褂不見了,換成一套筆挺的西服。
牌子不怎麼樣,領帶的顏色也不對,皮鞋上還有灰塵;髮型不錯,看得出是剛用小護士的發水整理過。
“果然不一樣。”祝童奉承一句,讓他坐到自己座位上;“先歇會兒,喘口氣,喝杯水,我這就去找王院長。”
“啊,好好。”吳醫生還在激動中,呼吸急促,話也少。
祝童笑笑:“你這樣可不行,我只是引見,如果吳瞻銘先生這個狀態去見王院長,結果想都不用想。你平時怎麼樣還怎麼樣,不用緊張。周東,給吳醫生泡茶。”
“好,好,我明白。”吳醫生鎮靜一些,祝童伸手扯下他的領帶,笑笑才離開。
王覺非很高興,看到祝童進來轉過寬大的辦公桌迎上來,拉他在沙發上坐下。
“李主任………不李助理,真是謝謝你了;我就知道,你是有本事的。”王覺非微笑著等待祝童的感激,作為他的助理會擁有很大的權利,薪水也要翻一翻,這是對祝童的感謝,或者說是獎勵。
但是,他沒看到預想中的激動;祝童只是笑笑,問:“吳主任還好吧?”
“別提那個老傢伙,他死不了,躲進病房是遮羞呢;誰都知道他在這裡觸黴頭了;老傢伙馬上就退,這出戏唱砸了,這輩子就算玩完。我的朋友說,老傢伙到處打電話解釋,就是沒人聽,哈哈,你是怎麼做到的?咋不氣死那老東西?”
“氣死人要倒黴的,你也會受牽連;”祝童接過王覺非遞過雪茄,放在鼻下嗅嗅;這玩意他很少吸。“上海人很精明,連行賄都那麼藝術;王院長,你如果有吳主任那樣的心計,我們是不會認識的。”
“說說看,他是怎麼收錢的?”王覺非沒在意祝童話裡的嘲諷;更關心的是吳主任的受賄藝術。
“吳主任很少接受現金,朋友也是極少數的幾個;他們求他辦事錢,會買套房子,再低價賣給他;如果房子一時不好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