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虎接一杯自來水送來,祝黃湊到嘴邊,先聞到一股淡淡的氯氣,含到舌尖,好大的鹼味!水廠的水也取自太湖,今年雨水少,消毒劑的份量不得不加大。
幾個人都可算是半個醫生,輪流品嚐完自來水後馬上明白了其中的緣故。
話說一方水土一方人,中醫用來煎藥的水本來就是中醫的一部分,用這樣的水熬藥,等於是把香薰術的藥方改變了。如果只是用這樣的水煎藥也許還好些,香薰術是以水氣為引,藥力都化在水霧內,氯氣與鹼性與藥力反應,變成有腐蝕性的氣體。祝童脆弱的肺部經受不起這樣的折騰,現在的祝童,與剛歸國時的情形差不多。
祝雲馬上吩咐知客僧帶人開車去買水,祝童和師叔祝黃、女活佛坐在偏殿內默默等候;有祝黃在,不只祝童感覺壓抑,女活佛也不敢如在日本一般。
一小時後水買回來了,香薰室再次充滿藥氣,女活佛進去感受一會兒,才安心的讓祝童進去。
“我準備到山東去。”女活佛突兀冒出一句。
“去找我師父?”祝童只穿一條內褲,本已滿身大汗,聽到這句身上汗水更是多了些。
“也許祝藍師父比索翁達活佛更高明;祝黃師父太古板,他的東西不適合我。”女活佛修為高深,祝門狗皮膏藥神妙,她的傷恢復的很快;師叔祝黃對索翁達傾囊傳授,不知為什麼對女活佛很冷淡。
但是,說老騙子比索翁達高明,祝童還是不以為然。
祝黃不放心,也走進香薰室陪著祝童。女活佛笑道:“掌門就算答應了?過幾天我就走,就說是掌門讓我去的。”
說完,女活佛離開香薰室,祝黃詢問的眼光看向祝童。
“她要去找師父,也好,反正她也沒什麼事做。”祝童只好解釋兩句。
祝黃握住祝童的脈搏,好一會兒才鬆開,緩聲道:“讓她去山東師兄處也好,等你身體好些,我也要去。”
“師叔要去呆多久?”祝童問,師叔平時話不多,這個決定應該經過深思熟慮後說出來。
“是啊,師兄做的對,你和他的眼光都比我長遠。祝門是要改變了,這兩天我想了又想,你出讓掌門給祝飛我沒意見;只是要答應一條:如果有一天祝飛離開,鳳凰面具還要由你掌管?這次只能算權宜之計,不能因此破壞祝門掌門傳承的秩序。”
“是我孟lang了,師叔,到時候我會給大家個交代。”祝童點點頭,他確實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每個掌門都如自己般把鳳凰面具隨便轉讓,對於祝門的發展確實是個極大的隱患。祝黃沒回答要呆多久,這讓祝童鬆了口氣,想必,他還要觀察一下山東那邊的情形。
“過年時我在山東和師兄談過,他認為祝門要發展、生存,必須尋找另一條道路,他現在做的事就是在探索這條路。師兄在山東建立了一間藥房,想把傳下來的秘藥藥方實驗、改良成可以為大眾治病的藥品;師兄邀請我去那個藥房幫忙。我已經答應了。”
祝童聽師叔說著,無言以對;老騙子的所謂藥房應該就是個研究所或實驗室。祝黃所掌握的祝門秘術比師父老騙子要紮實,如果只以醫術的角度看,祝黃是個活化石一類的寶貝,現在年齡大了,確實要抓緊時間把那些東西整理出來。
從另一方面來說,這應該是他這個祝門掌門做的事,老騙子雖然看似隨意,做的無一不是對祝門長遠發展有利的事情,這樣的深謀遠慮小騙子就從來沒想到過。
“但是師兄那裡需要一大筆錢,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在轉讓掌門位置前,由你出面把祝雲、祝槐手裡的錢集中起來,算是大家對師兄的支援。”
“師父那邊需要多少錢?”祝童問。
望海製藥是祝門今後發展的根本,也是祝門脫離江湖融入現實社會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