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飯菜,祝童先給葉兒打個電話,詢問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囑咐她抓緊時間調養內息,今後再不能拼命了。接著,祝童又和井池雪美小姐聊了一會兒,才起身去餐廳。
這段時間,足夠葉兒對蘇娟做個簡短的解釋了。有些話,由葉兒說更合適。
果然,蘇娟的氣色好了不少。
祝童坐下吃飯,忽然想起一件事,停下筷子道:“娟姐,按說這件事由我說不太好,可是我很擔心。”
“什麼事啊,快說快說,都是一家人了,沒什麼不好的。”
“姐夫的事,娟姐能不能勸他辭職?”
“辭職?”蘇娟瞪大眼睛,看外星人一般看著祝童;“你沒病吧?他那麼大個人了,為什麼要辭職?辭職後做什麼?難不成也來望海醫院?”
“當然不能讓姐夫來醫院,東海投資怎麼樣?姐夫如果答應辭職,可以到東海投資做副總裁。”祝童很認真地說。
“一定有什麼事;”蘇娟蹙眉,苦惱地說;“我知道你是為了他好。可是人家做了一年的董事長,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的話根本聽不進去。”
“娟姐這麼對他說;”祝童四處看看,因為過了飯時,加上今天沒有病人,醫護人員都放假了餐廳裡沒幾個人;“娟姐就說:你妹夫今天和範市長吵架,吵得很厲害,鬧翻了。範老已經離開醫院回家了。”
沒有範西鄰的支援,他坐不上鋒向創業基金投資公司董事長的寶座;可誰都知道,範西鄰之所以支援他,是因為“神醫李想”。如今和範西鄰鬧掰了,祝童覺得那個位置的風險實在是有點大。
“我試試吧。”蘇娟很不確定地說。
看來,她對自己的做董事長的丈夫,真的沒什麼把握。
儘管她也知道,東海投資的規模比鋒向創業基金投資公司大多了,從待遇上說,兩者之間也沒有可比性。
可是,一個是官,一個是民,其中的區別可太大了。
八、喧囂深處是清涼
仲夏的夜晚,祝童坐在房車裡,似乎漫無目的地漫行在上海街頭。
晚風急匆匆地從車窗灌進來,不覺清爽,卻都是粘粘的潮熱。
開車的是望海醫院的保安隊長,一個出身海軍陸戰隊、外表看起來很爽快的小夥子。楊輝走了,他就成為祝童的兼職司機,也就多領了一份薪水。
高高低低的高樓大廈與交相輝映的霓虹街燈不斷出現在視野內,又很快消失。祝童淡淡地看著光怪陸離的都市夜景,心裡有種淡淡的失落,似乎生命的一部分正失落在這光怪陸離的都市夜色裡。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熱鬧的地方生活了四年,四年間經歷的一切,如同電光激射,飛快地在霓虹豔影中閃過。
九時許,距離與藍湛江約定的十點還有段時間,祝童讓司機開車沿濱江大道隨轉轉。
“停一下,吹吹風。”祝童忽然讓停車。
司機緩緩把車靠在路邊,祝童拉開車門,對司機說:“你在前面路口調頭,十分鐘後,還在這裡接我。”
房車開走了,祝童微微等了片刻,舉步走向燈火璀璨的噴泉處。
他並沒有走進那熱鬧處,只在江邊尋個僻靜處,依在臨江的欄杆上,怡然自得地看風景。
巨輪的汽笛聲時時在浦江裡鳴響,只有在這裡,它才不顯得突兀,而是很自然地成為風景的旁白。
從這裡到南海宮瀾只有二十分鐘車程,一路交通順暢很少堵車,濱江大道本身的風景也不錯;但這一切都不是祝童駐留的原因。
離開海洋醫院的同時,應之節駕駛著一輛地方牌照的房車就跟在後面。車裡只有他一個人,祝童剛才在路邊頓那一頓,就是為了看看他臉上那奇怪的表情。
這裡是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