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周圍行色匆匆的街道這個時候也逐漸變得熱鬧了些許。
人們行走之間,也逐漸有了交談,互相彼此之間的交流也變得多了起來。
似乎直到這個時候開始,這座皇城才終於變得熱絡,擁有了人氣。
在那白天的時候,這裡根本不像是一座活人的城市,更像是一個滿是機械的無機生物的世界。
恰在此時,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突兀地撕裂了寧靜,宛如天際驚雷,令得街巷間行色匆匆的人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目光紛紛投向那聲源之處。
緊接著,賭坊的壁壘彷彿承受不住某種無形之力的重壓,多處牆體轟然崩塌,碎石飛濺,塵土漫天,整個建築似乎都在這股力量下顫抖,搖搖欲墜,彷彿下一刻便要徹底淪為廢墟。
然而,那幾道凌厲至極的劍光卻似有意為之,巧妙地避開了支撐賭坊結構的承重牆,使得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雖驚心動魄,卻終究未釀成大禍,留下了一線生機。
周遭那些方才還因擔憂被傾頹的賭坊掩埋而驚慌失措的人們,此刻也漸漸從驚恐的呼喊中回過神來。
目光中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望著那座雖受損卻仍屹立不倒的樓閣,心中五味雜陳。
很快,一道道披著甲冑的身影蜂擁而至,大量計程車兵趕到現場的同時,也能看到了周圍地面上倒了一片的武者。
立刻呵斥了周圍的這些圍觀的觀眾,讓眾人退開,這才緩緩逼近面前的賭坊。
方才的劍光,斥候已經基本全部告訴了他們。
那擴散到四面八方的劍光過於瘮人,就算是他們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扛得住。
也不知道此時在賭坊之內鬧事的傢伙到底是誰。
就在他們小心翼翼地朝著裡面準備喊話的時候。
大門卻在這時慢悠悠地開啟了。
隨著大門的開啟,白露搖晃了幾下自己的龍角,抬頭看了一眼門外的這些士兵。
“你們是這裡的,士兵?”
“是我等……嗯?龍角?你是什麼人,為何會頭生龍角?”
這幾個士兵在看到頭生龍角,背後還長著一條龍尾的白露,瞬間眼神都變得明亮了不少。
似乎是看到了什麼特殊的存在,使勁地吞了口唾沫。
正當此刻,雲霄的身影倏忽自門扉之後踱出,足下一蹬,力貫千鈞,將沉重的大門猛然踹開,彷彿一頭掙脫束縛的猛獸。
轟然巨響中,那扇大門化作一道狂風,將數個正欲逼近白露計程車卒無情地掀翻在地。
他們如同被巨浪拍打的浮萍,瞬間被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拋向四方,摔落一地,塵土飛揚。
儘管這些士兵身披重甲,體魄強健,但這突如其來的衝擊僅是令他們踉蹌跌退,未能傷及筋骨。
然而,當他們抬眼望向雲霄,只見其周身環繞的血腥煞氣尚未消散,如同暗夜中的幽靈,令人心生畏懼,不敢有絲毫靠近的念頭。
那幾個被強勁力量轟飛的傢伙,似乎正欲反撲,可當他們的目光觸及到雲霄身上仍舊繚繞不散的血色煞氣時,所有的衝動都化作了喉間的一聲低沉嗚咽。
僅僅是匆匆一瞥,便如同寒風穿骨,讓人心生寒顫,不由自主地退避三舍。
那是一種源自無盡戰場、由無數生死較量中淬鍊而出的血腥氣息,直至此刻,才徹底展現在眾人眼前。
難以想象,如此濃重的血煞之氣,竟是源自一個年歲尚輕的少年。
他此刻的模樣,更像是歷經十年烽火硝煙,從殘酷戰場歸來的孤膽英雄,渾身散發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滄桑與決絕。
他的眼眸,空洞而深邃,沒有絲毫情緒的波瀾,只是冷冷地凝視著面前這些列隊而立計程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