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氣息逐漸恢復的白露此時安穩地躺在渡海的船上,在服用了她藥葫蘆裡自帶的藥液之後,她的氣息也逐漸平穩了下來。
沒有了先前被詛咒帶來的痛苦折磨,她此時臉上都浮現出的龍鱗輪廓都淡了下去。
似乎是睡得格外香甜,而且還在流口水,似乎是做了什麼好夢,在吃什麼好東西一樣。
然而符玄回過頭去,看向了不遠處的雲霄,卻又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船隻緩緩靠岸,雲霄的身影也在微微搖晃了一下後睜開了雙眼。
此時光從外表上看不出什麼,然而符玄對他此時的氣息格外的敏感,瓦爾特也時刻注意著雲霄的身體狀況。
周圍雖然沒有明顯的變化,但當船隻從海面走過的時候,能明顯看到船尾的位置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冰痕。
只不過這種冰痕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水面上徹底潰散開來。
此時雲霄的身體周圍散發出的殺意並不濃烈,但無比的純粹。
甚至是比以往任何一次的殺意都要純粹。
毀滅的氣息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甚至波及了他的精神狀態。
方才一直閉著雙眼,就是在努力用自己凝練的殺意鎮壓體內的這股詛咒之力。
好在,自己還是成功了的,但毀滅的力量依舊是不可小覷。
更何況是幻朧植入自己體內的這股詛咒。
比起說是詛咒,這東西看起來,倒是更像一個種子。
一個代表著毀滅的種子,在自己體內紮根了下來。
只怕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雲霄甚至可能會被這個種子嚴重干擾到後續的戰況。
但他還是要去,這一次的戰鬥絕對無法解決幻朧這個威脅。
如果這次不去面對幻朧,他體內的種子便一直都會是一個隱患。
他的想法也很單純,很簡單。
就是要去找幻朧拼命一次,哪怕對方是絕滅大君,在他眼裡,不過也就是個強大的敵人。
會受傷,會流血,那麼他的劍就能觸及到對方,無論對方是神,還是人。
“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只是現在最好別靠近我,會被我身上的殺意弄傷的。”
說著,他伸手扶了一下木舟的欄杆。
幾乎是眨眼一瞬的功夫,忽然那根欄杆當場崩碎了一部分。
就像是被無數道劍氣忽然在同時斬落在了其中一樣,將那星槎木凝聚的欄杆直接切開了無數的裂口。
但云霄甚至沒有動用劍,連劍氣都沒催發出來。
僅僅只是殺意的凝聚就做到了這種事情。
這讓面前的幾位都是面面相覷,符玄示意了一下,讓身邊的女雲騎上前,將白露從船頭抱了起來,先一步登岸,確認了周圍沒有危險。
而眾人此時來到的地方,便是那熟悉的沙灘,是持明族的地盤。
鱗淵境的那片沙灘上空無一人,但卻能看到許多遊蕩在這裡的豐饒孽物。
只是似乎這些孽物遭到了某種力量的干擾,無法準確鎖定他們。
相隔了一段距離之後,這些孽物甚至聞都聞不到他們的氣息。
等著眾人都從星槎上走了下來,符玄這才將自己的儲存洞天取出,將那艘略有破損的船收了起來。
當雲霄走下來的那一刻,猛然環顧了一下週圍的景色。
想當初自己當時被刃丟下來的時候好像就是這裡來著。
當時自己還不太懂周圍的情況,就直接撞到了那個白髮女人。
說實話,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如果說她是當代的羅浮劍首他都是相信的。
那樣獨一無二的劍術,只怕在這寰宇之中也找不出第二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