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做一段時間的康復治療,因此兩個人兒還得繼續把醫院當成家。
這段時間,範鐵只是隔三差五地回去瞧瞧他老爹。而範援朝,公事不忙的閒暇裡,也會自己去醫院看看小井,或者去看看年媽。
不提當年,不提過往,為了兩個孩子,兩個老人沉默著埋藏了往事。在共同的默許裡,範鐵和小井的婚事兒,基本上就算是定下來。
今兒範鐵到鳥巢去的時候,還給冷梟說了一件事兒。他老爹催促他選個日子帶著小井去把結婚證兒給領了。覺得他們兩個人年紀都差不多了,心智歸心智,日子是日子。不管小井能不能恢復記憶和智力,該辦的事兒還得辦,總不能一直就這麼拖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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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範鐵卻不這麼想。
當小井還沒有醒過來的時候,他真想過和她結婚拿證兒。因為不知道她會不會醒。而現在她真的醒過來了,在等著她恢復的期間裡,他卻又有了新的顧慮。
兩個人結婚,還得等她點頭同意。
離開了鳥巢後,一路堵著車回到軍總醫院的病房。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由於知道他倆晚上要去寶柒家吃飯,就連年媽都沒有過來,這會兒,病房裡沒有別的人。
邁進屋子,範鐵瞅了小井兩眼,查覺到她不對勁兒了。在回來的路上她都沒有怎麼說話了,一直埋著腦袋想她自己的事兒,現在回到病房了,她好像還沒有想明白般,臉兒紅紅的皺著眉頭,叫她也不敢抬起頭來。
範鐵何等聰明的人?
見狀,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寶柒。
抬起小井的下巴,他小聲問:“小乖,七七跟你說啥了?”
小井慌亂了一張,趕緊搖了搖頭,“七七沒有說。七七說,不能告訴哥哥。”
“……”
傻姑娘哦!
不能告訴哥哥的話也說了,還直接把寶柒給賣了。當然,她是無心的。範鐵聽得哭笑不得,攬著她小聲警告:“小乖我告訴你啊,少聽七七胡說八道。她是一個沒正形兒的,不能學她。”
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襬,小井皺了眉頭,“哥哥說,七七是朋友?”
“是,沒錯,她是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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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不騙人。”
“……”範鐵再次語塞了,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死腦筋的小女人解釋朋友不騙人,不過偶爾也會整人的邏輯問題了。
於是乎,他索性不再吭聲兒。直接將小井帶到了裡屋的衛浴間,準備給她放熱水洗澡。
除錯好了水溫,範鐵見她還嘟著嘴發呆,不由嘆了氣,狠下心腸說:“小乖,你今天還是自己洗澡,知道怎麼洗了吧?”
“不!”臉蛋上表情有點小別扭,小井扭扭捏捏的拉著他不放手。
“昨天不是自己洗的嗎?”
“不會。”
知道她在撒賴,範鐵皺了皺眉頭,本來當兵出身就洪亮的嗓門兒,不由得又加大了幾個分貝,“不會就學!”
說完,抽回手來轉身往外走。
當初,他心裡知道,他吼的不是小井對他的依賴性,更不是不待見自己的女人。而是吼出自己內心的火躁。天知道,他往常給她洗澡的日子是怎麼摧殘和煎熬過來的?
在男女間的問題上,他從來都不是保守的男人,相反其實性子奔放。幾年前和小井在一起時,他便是一個精力火旺的男人典型,隨時都可能化身為狼的人。而現在,洗澡這樣強烈的視角衝擊的事情,隨時都有可能會湮滅掉他的理智,將他蓄了幾年的力量恣意的揮灑出來。
所以,能免則免。
因為一觸上她,他就癢。
骨頭縫兒裡都在嗤癢。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