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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麼能想到是你?你這傢伙……多少年怎麼就沒音信呢?我就想這次來北京能不能找到你,果然,果然……”話說到最後一個大男人也不禁哽咽起來。

喬遠峰亦是感慨萬分,老王是青海人,比他早幾年到西藏,因為喜歡旅遊頗有共同語言,之後又一起做網上旅行社,在他離開西藏之前,兩個人把旅行社轉賣他人,喬遠峰迴北京去日本,老王則說看機緣再幹些什麼。他們都是隨性之人,就以“老喬”“老王”相稱,在一起並不多說自己的背景過去,在一地相遇認為緣分已足夠,山高水長有緣再敘,不留地址只道再見。再說當時喬遠峰也的確是前途未定,兩人便也分開便分開,不扯兒女情長。

喬遠峰看一眼病床上的孩子,疑惑地問:“是你的孩子?”看老王一臉風霜和黑黢黢的臉,明顯是高原日照充足的結果,看來他果然留在了西藏。

老王臉色一沉,壓低聲音說:“不是,但是差不多,他父母把這孩子託付給了我,他們沒有時間也沒有錢到北京。在西藏先心病兒童有好多,我現在工作的基金會就是做這個的,儘可能地幫助藏民治病,挽救孩子。”

“這會兒病情控制得還行,術後應該沒有問題。我很佩服你一直留在那裡,不改俠客本色,行俠仗義。”喬遠峰望著老王黝黑粗糙的臉龐,眉眼依稀是往日模樣,但改變很大,當年還是個激情四溢的小夥子,現在從外表看已經像是個穩健成熟的中年人了。

“沒辦法,沒你那本事,也就能幹這些跑跑逛逛的事情。我剛才還聽人家說主刀的大夫是個從日本回來的專家,想不到居然是你。你小子也讓人出人意料啊。原本以為找你會很困難,沒成想第二天就見到,看來是佛祖讓我們再敘前緣。”老王在西藏待了這麼多年頭,說話儼然是信教的藏民一樣。

老王是行動派,當下就要約喬遠峰晚上一起吃飯,喬遠峰晚上有手術,就推到第二天。只是沒想到令人驚喜的不僅有故人相見,還有一封故紙傳情。

兩個三十多歲男人的久別重逢,早已把當年的隨性灑脫扔到一邊兒去,老王絮絮叨叨地講以前的事情,講現在的事情,然後又把喬遠峰問個仔細,這才感慨說:“兄弟,我老了,想起來以前的事情都恨不得再回頭把那些年輕易丟掉的東西一樣一樣撿回來揣好了,你說,當年我們的旅行社那會兒多好,一幫年輕人意氣風發,要不是你要走,我們的旅行社估計也做大了。那時候天南海北的人,都快樂,現在,好像到了嘗苦味的時間,比如我現在這個基金會,就是專門服務先心兒童的,你看著那些花兒一樣的孩子不能動不能跳,真是揪心。還是年輕好,沒有病痛,沒有愁苦,只有不羈和縱情。”

喬遠峰慢慢地抿一口酒,這酒沒有當年青稞酒的醇和粗,但一樣辛辣粗噶,他怎麼不記得,那個時候雖然在情緒上有些讓人傷感不忿的事情,但是卻是最逍遙的時光。

“老王,你也找到姑娘拿鞭子抽你了吧。”當初老王開玩笑說要找一個姑娘用皮鞭天天不斷輕輕抽打在他身上。

“找是找到了,不過現在可不溫柔了,嗓門一里外都聽得見。”說完老王哈哈大笑。突然間,又似乎想到什麼,低頭在皮包裡翻出一本書,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啟取出裡面夾的一封信遞給喬遠峰,“這封信給你,四、五年前寄到咱們以前公司地址的,正好我去那裡辦事看到的,他們說以前也有寄過來的都被列印查無此人退回去了。我想著不定什麼時候能見到你就留下來,沒辦法,說是可能以後永遠不見,但我還是忘不了你這個兄弟,留著信也是一種懷念。這回來北京也帶在身上想著可能有機會,沒想到還真找著主了。”

信封雖然被老王保護得不錯,但也顯出年長的舊痕跡,四、五年前?他早已在日本五、六年,習慣了那裡的生活,也跟所有的當地人一樣學習、上班、下班,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