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為什麼?你說呢。”
“你告訴我,你是被蠱惑的,這不是你。。。師父。”
“呵呵呵,小子,我這輩子最回答不出來的問題就是這個為什麼?你說你是不是蠢得可笑。”
“你!!虛無名!你究竟要什麼?”
“我要什麼?你問我?我要這天下!我要這世間一切的臣服,我要這陽光永遠照進幽淵深處!”
“師父。。。”
“可,有用嗎?浪子,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追尋的一切不過就是一個騙局,一場無聊的遊戲,我被騙了,所以你又被我騙了,扯平了!”
“可。。。你為什麼要殺了大家,我們並沒有騙你啊!”
“一個人走,太寂寞了,你們既然對我好,那就一起下來陪我,豈不是更好。”
“嘿嘿嘿。”他就這麼望著小徒弟,眼底閃過一抹悲慼漠然,甚至還有一絲解脫。
倒下了!
解脫了。他這樣想!
活著就是罪,對於我這樣的罪人來說,又何必活著呢?
你們說得沒錯,是我對不起你們,如果不是我的狂妄自大,痴心妄想,你們也不會被我連累,也都不會死,你們本來可以活得很好,都是我!都是因為我!
我是個罪人!
罪不可赦!
罪該萬死!
死了吧!一了百了,不,我應該魂飛魄散,死得連個渣都不要留下,這樣——
我是不是就不會再想起過去?
我是不是就不會如此痛苦!
“噗!”一口老血噴出來,虛無名陷入了黑暗。
“無名啊。”
“師父?”
“你知錯嗎?”
“弟子知錯了。”
“看看吧,你眼前的一切皆是因你而起,你種下的孽,要你自己去還。”
“師父,您回來吧!徒兒好累,我怕我撐不到大荒了。”
“去吧。”
“師父。。。”
“去吧,這一切要你自己去結束。”
放過我吧。
從寒潭出來的虛無名彷彿遭受了巨大的刺激,他的頭髮變成了白色,雪山一樣的顏色。
和這個世間的汙垢被丟棄了一樣,他的心上再次缺了一塊地方。
那個地方,全是傷口。
天道,究竟什麼才是天道。
你贏了,代表的就一定是天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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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開始!
凌雲山下,有一處破廟,那是真的名副其實的破廟。
門口象徵性地圍了一圈柵欄,一條體型異常碩大,通體雪白的狗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裡面睡大覺。
“你瞧你門上那字,也好意思裱起來。”
“我字怎麼了?我可給你們說,”虛無名蹲在門口,撮著個大牙花子,跟幾個小乞丐吹牛。
“就我這字,想當年,那可是別人拿著真金白銀來求我,我都未必給。”
“哎喲。。。”小乞丐們一聽這話,頓時樂開了,滿臉嫌棄地看著這個每天就知道喝酒吹牛的男人,亂糟糟的頭髮隨意地散著,臉上永遠都是髒兮兮的,身上披著一件漆黑的袍子,破破爛爛的,幾乎沒有一點好的地兒,扔在路邊都沒人撿的那種,他要是蹲街上要飯,估計比他們還不招人待見。
一個有些齙牙的小乞丐指著虛無名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就你那一臉鬍渣子的樣子,寫得那些個破字兒,我前些日子遇到的那個賣身葬父的妹子寫得都比你強。”
“就是就是。”
“你家大白狗都比你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