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這麼想的,但侍衛告訴他,赫梯皇妃的船改道不去米特,而是去皮布羅斯時,讓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掐住了,驚懼不已。
難道她不知道皮布羅斯已經被埃及佔領了嗎?赫梯軍隊已經退出皮布羅斯境內,那裡已經是埃及領地,難道她不知道嗎?
還有,那個射箭的男人,到底是誰?
雖然沒有看清,但直覺告訴他,那個男人絕不是什麼好人,是他提議的嗎?讓她如同羊入虎口般的去往皮布羅斯。
擔心和焦慮不由自主的湧上心頭,他知道自己不該在這時候去關心她,但他放不下,一想到她可能會有危險,他就無法什麼都不管的回亞述去。
肩上的傷,疼痛難忍,卻還是比不上憂慮她的心急。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孽緣,讓他可以為她不顧一切。
不想深究,他只想救她。
“加快船速,我要趕上赫梯的船。”他命令道,希臘的護航船明天就應該回折返希臘,皮布羅斯是赫梯的邊境,也是埃及的邊境,希臘的船絕不會冒然進入。她身邊只有那幾個不頂事的隨從,她的危險可想而知。
“陛下,您的身體……”忠心的侍衛不得不提醒,他的傷再拖下去,恐怕會要了他的命
夏爾曼冷聲一喝,“這是我的命令!!”
侍衛不敢再反駁,只得去傳達。
船速在他的命令下加快,如疾馳的箭,站在甲板上,他迎著海風,不住的咳嗽,心裡的這份無畏,讓他好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曾這樣過。
獵戶星座,在今夜也悄然亮起,閃爍於星空中,他一眼就找到了,四散的星子,在他眼裡像是被劃上了連線的線,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今夜,它為何有些黯淡,閃爍中還帶著一抹悲涼,像是隕落前的最後掙扎。
*
第二日清晨,希臘的護航船就折返了,這是國家之間心照不宣的禮儀,送赫梯皇妃回米特是無礙,但皮布羅斯因屬於埃及和赫梯接壤處,進入可能會引起埃及的猜忌,埃及是強國,絕不能怠慢忽視。
阿爾緹妮斯能理解護航船隊長的顧慮,再三道謝,揮手與他們告別,臨行時,不忘讓他們告訴米諾斯,她很好,讓她不要牽掛。
赫梯的三艘船,在奧利的命令下,直航前行。
站在甲板上,他顯得憂心忡忡,麗莎見了,忙不迭的問道,“怎麼了?”
“哦,是姐姐啊,你怎麼不在皇妃身邊?”奧利見她來到甲板,沒有在阿爾緹妮斯身邊,不由的問了一句。
“皇妃殿下和卡爾大人正聊得歡,我不想打擾他們,有四年沒見了,一定有很多話想說。”麗莎吹著海風,一副挺享受的樣子,船坐久了,暈船的現象也不藥而癒了。
“是這樣啊,卡爾能回來,真是太好了。”奧利由衷的說。
“你一臉憂色,到底是怎麼了?”麗莎還沒忘記,他剛才憂心的臉色。
“我是在擔心,皇妃沒有通知陛下改道去皮布羅斯,也沒告訴他,我們回國的訊息,我怕到時候……”他算是瀆職之罪啊。
麗莎想了想,這的確是很重要的事,“你別想太多,陛下那麼疼愛皇妃,她不過是想給陛下一個驚喜,這個驚喜恐怕會讓陛下高興得飛上天,到時候你什麼罪都不會有。”皇妃的眼睛已經復明,又比原先提早了幾天回赫梯,光是眼睛治癒這一項,皇帝陛下就不知道會樂成什麼樣。
奧利聽了,也覺得很對,但還是有些不安,因為勇者沒有回來,希臘出航前,他曾傳書一封給皇帝陛下,上面雖然沒有寫皇妃復明和回國的事,但有寫希臘王已欣然接受退婚的事情,至此之後,勇者就沒回來。
就算皇帝沒有回信的打算,勇者也會飛回他身邊,但現在卻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