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緦睜開雙眼,床邊立著一名白衣素妝的女子,明眸皓齒,清麗秀美,蔚緦哈哈一笑:“雪姨還是這副模樣最好看!”
尹竹雪伸手掐了掐少年粉嫩的臉頰:“快起床吧!”
蔚緦翻身坐起,隨手接過竹雪遞來的衣物,東張西望,好奇地問道:“風叔叔呢?”
美麗的女子笑著啐道:“若是人人都象你這種懶模樣,雲岫山莊怎生得了?早起身到山頂做早課去了!”
少年笑得無賴:“爹爹說,只要輕功夠好,打不過便逃吧!”
竹雪哭笑不得:“讓莊主聽到這話,只怕你又要吃板子了!”
蔚緦扮了個鬼臉,穿鞋下床:“父親知道全是爹爹的主意,平日用板子也只是輕輕拍兩下,我是不怕了!”
尹竹雪掩嘴輕笑,瞧著小主人已穿戴整齊,捧了洗漱用具放到床前矮几上:“皇室果然不同,瞧這鹽細得!”
蔚緦抹了一點塗在牙齒上,含水漱口,笑道:“皇家嘛,用什麼還不都是最好的!”
尹竹雪忽地正了顏,似是想起了什麼,緩緩道:“我與哥哥曾去過師父居住的永安宮壽仁殿,那裡什麼擺設都沒有,除了一張床!”
蔚緦抹臉的手頓了頓,聲音悶悶地從絨帕後傳了出來:“方炫可真是小氣得緊!”
屋內沈默了下來,使得門外的腳步聲愈發清晰,二人互望一眼,竹雪前去開門。
方晏步履生風地走進房中,身後跟著一名形貌俊朗的年輕人,與昨日所見的那些侍衛一般,亦是錦衣玉帶,只神色間略帶傲然之色,見到蔚緦的模樣,瞬時怔立一旁。
蔚緦開心地打招呼:“方大哥,早上好!”
方晏關切地問道:“可舒服了?”
蔚緦滿臉笑嘻嘻:“已經全好了!方大哥恁地掛心了。”
方晏笑了笑,蔚緦機敏,莫名覺得他的笑容有幾分勉強,皺皺眉頭:“方大哥,可是遇到什麼不愉快的事了?”
方晏搖著頭,眼神專注:“蔚公子,你去過京城嗎?”
蔚緦心頭一跳,望了望立在一邊的尹竹雪,但見竹雪神情不變,杏臉如花,不由自主搖頭道:“不曾去過!”
方晏順著蔚緦的目光轉向尹竹雪,皺了眉:“這位姑娘是?”難道是新來的侍女?不對,若是新來的侍女不可能即刻放在主屋侍侯!
尹竹雪微微一笑:“方公子,不過隔了一夜,您便不認得我了嗎?”
方晏吃了一驚,面貌雖不一樣,聲音卻是聽得出的:“您是。。。。。。”
蔚緦打斷了他的話:“這才是雪姨真正的相貌,雪姨精通易容術,便連我也經常識不出來!”
方晏恍然大悟,折身作揖:“前輩的易容術果然不同凡響,晚輩十分佩服!”
竹雪輕輕地笑,頗覺得意。她這一生所學,最喜易容術,當年趙無咎初次嘗試便是在她身上,卻沒想到這個做試驗的小姑娘日後長大了倒把這門手法越學越精。
少年是耐不得話說半茬的,緊接著問道:“方大哥,何故問我是否去過京城?”
方晏轉過身,眸光似水,柔聲道:“你是去過京城的,許是記不得了!如今,可想去京城瞧一瞧?”
蔚緦神色不改:“我去過京城嗎?不記得了!不過,倒是十分想去!”
方晏繼續引誘:“方大哥家在京城,因家中出了急事,今日便要趕回去,你可願與我同回?”
少年歪了歪腦袋,撫掌笑道:“好啊,我自小便想去天子腳下瞧一瞧,方大哥若不嫌麻煩,帶著我一起去可好?”
方晏大喜,他自昨晚便不安神,總是想著不願與心上人初相識便即分開,夜裡反覆思量,只願心上人能隨自己回京,故而一早趕來試探,不妨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