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銀止川錯開身後,他道:
「即便我發燒的時候已經抱過許多次了,但那時候你不是都像這麼頂著我的罷?——可以了。」
銀止川:「……」
那自然不會。
然而銀少將軍在剛才剛醒來時,就已經遭受了一遍打擊。現今一個時辰內,打擊立時乘二,令他簡直屈辱地閉上眼,快和西淮在同一個空間裡待不下去了。
「一會兒有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
又堅持了片刻,銀止川終於還是覺得他寧願出去面對那群刺客,對西淮道:「你只要留在房內不要動就行了,知道麼?」
西淮點點頭。
銀止川從他身上緩緩站了起來。
在銀少將軍的不務正業史上,記錄最多的就是街頭巷尾聚眾鬥毆。
他不止一次以一挑多,且從來沒有輸過。
這是最令銀止川提起來底氣十足的事情之一。
在一個黑衣人靠向祠堂最近的時候,銀止川一腳踢開門拴,「嘩」的一聲隔空將那人震飛出去——
以相當囂張的姿態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他目光在院中諸人的身上掃了一圈,唇角慢慢彎起,極悠然道:
「清風明月,不請自來。各位好興致啊。」
第73章 客青衫 19(下)
外頭大概有二十來個人,都穿著統一的夜行服。
一見銀止川出現,都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
而後這群人卻統一地朝其中某一人目光示意,目光乍然一碰,就驟然開始撤退。
「想走?」
銀止川冷笑:「是不知道這是哪裡嗎?」
鎮國公府大氣開闊,給他們動手壁畫拳腳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一層層高屋曲簷,堂皇富麗。四面的屋角也精緻異常,每一個屋角上頭都立著一個栩栩如生的瑞獸。
那是獬豸,象徵著勇猛與公正。星野之都中,只有鎮國公府有用此神獸作為簷瑞的殊榮,那是開國帝君賜宅時,親自下令鑄造的。
此時,獨角的神獸在月光下看著安靜幽寂,襯著幕布一般的孔雀藍天空,微微顯出一抹漂亮的剪影。
銀止川足尖輕點,躍上了去屋脊。
他一出手就動作極狠,一把將一個正在屋簷上疾走的刺客踹得飛了出去,狠狠落在地上。
「走!」
一名為首的黑袍人霎時壓低聲吩咐:「不要與他糾纏!」
但銀止川方才多在西淮房中不打草驚蛇那麼久,就是為了清楚他們的身份,突然闖進來想做什麼。
自然不可能就這樣放人離開。
「你在做夢。」
他說。
青年的動作乾淨利落,出手快得幾乎看不清。且說到做到,他話音剛落,離銀止川稍近的一名黑衣刺客就被逼得連連後退,甚至挨中了一下——
沉得胸口發痛。
「快走……!」
為首者卻再次催促,「不要糾纏。」
但不是他們想糾纏,而是想走走不了……!
見同伴應付得吃力,另一名刺客躍來想幫忙。卻不料銀止川腰間一彎,以一種根本無法想像的弧度和韌性巧妙避開,還順手給了他一記重擊。
「……」
刺客悶哼。
「怎麼樣,這鎮國公府出去不如進來容易罷?」
銀止川微微一笑,輕謔道。
這裡的動靜已經很大了,方才因為祠堂位偏,一直沒有驚動巡邏的護院。
現在家丁們眼看就要往這裡趕,刺客們不由變得有些急切。
一急切,就容易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