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問一問他:……你離開我的理由,是不是也因為「功成身退」。我已經中毒,所以再留下去也沒有意義?
你是這麼有把握我必將垂死,也再也不想多待在我身邊一刻,所以連親眼看著我死去都不想見證嗎?
銀止川頭痛地抵著額頭,艱難地喘息了一聲。
那喘息聽上去就像垂死重傷的困獸,心哀到了極致,反倒是啜泣嗚咽不出來的。只這麼幹乾地哽在心裡,如鯁在喉,勉強低喘一聲,就令聞者感到悲傷。
「你要將那小倌找回來。」
不知何時,姬無恨又回來了。他靠在門框上,斜斜地倚著身子,抱著手臂,說道:「雖然他手中不一定有解毒的方法,但是捉住了他,也許能從上京人手中換回解藥。」
銀止川點點頭。
但他並不是想著解毒什麼事,而是心裡有個聲音不住地重複著:
他還要再見他一次。
他一定還要再見他一次的。
要親口問一問他,你真的沒有喜歡過我嗎?一次也沒有?
從前的一切言語都是謊言,從你來到我身邊的那一刻,就是為了要讓我死麼?
……
天氣陰沉,屋外正密密麻麻地下著雨。
盛泱這個季節總是常常下雨,十月與十一月交替的時候,下過幾場雨,就入冬了。
只是往常這個時候,林府裡總會燒細炭,那是從東邊的隱黛森林裡挖出來的,與用於國祭的蝶夢玉一樣,都是特供。
燒起來沒有燻煙,還有若有若無的甜香,只一小塊,就能讓整個屋子都暖和起來。
與林昆此時待的監獄一點也不一樣。
「下一手,請。」嶼汐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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