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特出來解圍說,如果父親同意他娶瑪麗亞娜的話,他的金銀就會平安無恙地回到他的手中。阿巴公巴不得自己的財寶箱子能找回來,金銀是他的命根子。但兒女們要成親,他可不願意花錢,於是他提出兒子和女兒的結婚費用,要由昂賽末爵爺負擔。昂賽末滿口答應。阿巴公要求昂賽末給他做一件新衣服,以便他在辦喜事那天穿。昂賽末說他一定照辦。
最後,昂賽末帶領他的兒女去看他那多年失散的妻子。阿巴公說 :“那麼,我也要去看看我的親愛的箱子了。”
劇本集中刻畫了阿巴公的形象。這個人生活在封建時代,但是對於那個時代人們心目中最尊貴的東西,諸如門第、名譽等等,他都並不看重,唯有金錢才是他的崇拜物件,是他心目中“最神聖的東西”。 他千方百計地掠取金錢、積攢金錢。放高利貸,利息高達二分五厘,比法定利率高出五倍,還要用各種破爛貨來頂替貸款的五分之一。在生活上,他吝嗇到極點,竭盡剋扣之能事,甚至於半夜裡起來偷自己家牲口吃的馬料。對於兒女的婚姻大事,他全不顧小輩的幸福,只求能從中撈點錢或省點錢。總之,金錢就是他的生命,貪財成了他的絕對情慾。
劇中描寫他丟失錢箱後那種瘋狂一般的精神狀態,莫里哀傳 ?98?突出地表現了他愛財如命的本性:
……哎喲!我那可憐的錢啊,我那可憐的錢啊,我的親愛的朋友啊!他們硬從我手裡把你給搶走啦;你們被搶走,我的依靠、我的安慰、我的快樂就全沒有了,我算是整個地完蛋了,我還活在世上幹什麼啊?沒有你,我簡直活不了啦。全完啦,我實在受不了啦;我要死,我死啦,我已經入土啦……
這段有名的獨白把一個守財奴的心理刻畫得入木三分。因此,當他面臨金錢與愛情的抉擇時,他毫不猶豫地選中了前者。
莫里哀在劇中透過阿巴公父子之間在經濟問題和婚姻問題上的兩重矛盾,看到了金錢貪慾如何泯滅了父子之愛,破壞了家庭內部的天倫關係,破壞了年輕人的愛情幸福,其結果,在資產階級家庭中,只剩下冷酷無情的金錢關係。在歐洲文學史上,從這樣的高度來揭露資產階級拜金主義的作品,在以前還並不多見。
阿巴公的形象也富有時代特徵。他把搜刮來的金錢埋藏起來,把掠奪來的財富放進秘密倉庫。他總是裝窮,竭力掩飾自己的富有,生活上吝嗇到無以復加的程度。這些都表現了一個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發展初期的資產者的特性,這就是說,貪慾和致富衝動,在他的身上,佔有絕對的、統治的地位。同時,由於這莫里哀傳 ?99?個形象有著高度的概括性,阿巴公在法國,幾乎成了吝嗇鬼、守財奴的代名詞。
這個劇本公演時很受觀眾歡迎,巴黎公眾成群結隊去劇場觀看,整整演了一年而盛況不衰。初演的幾天,布瓦洛天天到座,在劇場看得開懷大笑,逢人便說 :“好戲,好戲!” 300年來,《吝嗇鬼 》一直是莫里哀作品中最受歡迎的劇本之一。
與《吝嗇鬼》 同年創作演出的《喬治?唐丹》,諷刺了17世紀法國資產階級的另一個特徵——虛榮心。在這個資本主義剛剛興起、封建制度已趨沒落的時期,貴族階級還有相當穩固的社會地位,資產階級雖然有錢卻沒有社會地位,因此,他們躋身統治階級的主要辦法是使自己也變成貴族。買采邑、買官爵是達到這個目的的一種途徑,與貴族攀親同樣是一個重要途徑。有錢的資產者娶一個貴族世家的妻室,以期改變自己的社會地位;坐吃山空的貴族則希望透過聯姻的辦法,從資產階級那裡獲取財源。這種婚姻關係和資產階級貴族化的傾向,正是當時法國的產物,也是資產階級在政治上還處於軟弱狀態的反映。
《喬治?唐丹》裡的主人公就是一個娶貴族老婆的資產者。他本是一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