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大驚,退了幾步,驚詫的看著寶玉。
“怎麼?”寶玉問完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忙掩住自己的嘴。
“二爺,你的牙怎麼會……”
寶玉羞愧難當,捂著臉跑了。
午飯後,史湘雲拉著黛玉、迎春等來園中賞梅。幾位姑娘隔著池塘遠遠地望見對面的人。
黛玉認出是寶玉,輕笑:“我當他這些日子怎麼安分了,不擾咱們?原是在這兒找丫鬟廝混,當真汙了咱們的眼,還不快走!”
史湘雲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確認對面的人真的是襲人和寶玉。她抿起嘴角,悄悄地咬了咬唇。
黛玉等走了十幾步,回頭叫史湘雲快些。史湘雲蹙著眉頭跟上,“看來,老太太處理二哥哥身邊人,是動真格的了。”
“當然是真的,你忘了,我們的身邊都有他的人呢。”探春暗指那幾個從寶玉那頭降等來的粗使。
“沒,我是說沒想到襲人也會——”
“沒想到她是個假憨厚假賢惠,把我們都騙了過去!可恥!”黛玉罵道。
三春附和黛玉,她們也都沒想到襲人是這樣的人。探春道:“邱嬤嬤是什麼人物,她也敢惹,這不是給老太太打臉麼。這麼罰她都是輕的。雲姐姐,你以後離她遠些吧,寶二哥那裡,”探春頓了頓,蹙眉,“能不去就不去,這是為你好。”
史湘雲愣了,點點頭。
傍晚,黛玉跟隨三春姊妹們來賈母這裡請安。賈母手裡正拿著紙條讀什麼,大家不敢擾,各自坐一便玩去。王夫人頂著一張蒼白的臉來給賈母請安。
賈母打量她,道:“早和你說了,身子不好便不必來。”
“孝敬母親是應該的,再說夾道已經建好了,路不算遠。”
賈母點點頭,沒再說話,反而把手裡的東西遞給王夫人。王夫人低頭看了紙條的內容,臉色比紙還白三分。
賈母知道她素來嫌棄那種事,眯著眼幽幽道:“你兒子的事,你自己處置吧。”
王夫人抖著唇,半晌,才艱難地應從口裡吐出一個“嗯”。
賈赦神清氣爽的回來了,笑著給賈母請禮道:“兒子的事兒都辦得差不多了。刑部尚書的母親在這月十七辦八十大壽,勞煩母親替我操心,選樣合適的壽禮去。”
“嘖嘖,我說你怎麼來我這,原是用到我了。”賈母笑,轉而交代賈赦把事兒安排給王熙鳳,“東西叫你媳婦挑,錢我出。”
“給母親謝恩。”賈赦行大禮,臉上笑容不斷,神采奕奕。這件事若辦成了,依得北靜王的吉言,他就真能在刑部謀個一官半職了。
王夫人聽說賈母出錢,又聽說賈赦似乎謀劃什麼長臉的事兒,沒她們二房一點份兒,心裡極為不舒坦。偏她還不知道什麼事,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好挑理去。王夫人咬白了嘴唇,低頭看著手上那張紙條的內容。真沒想到襲人竟是個浪蕩蹄子,光天化日之下,在這三九寒冬日,她竟然勾搭寶玉在園子裡和她苟合!
王夫人氣急了,提前跟賈母告辭,回屋就審問襲人。襲人大呼冤枉,口上不認。
王夫人氣笑了,拿著紙條問:“今日午後,花園荷塘的石拱橋上,有人看見你二人疊為‘一人’了,真沒有此事麼?”
“這——”襲人愣了,沒想到中午寶玉救自己的事兒被人看見了,那混賬還用了內部的舉報箱舉報了。襲人忙磕頭跟王夫人解釋經過。王夫人聽得半信半疑,叫來寶玉對峙,倒是和襲人的話不謀而合了。
王夫人正在猶豫之際,方嬤嬤帶著個女大夫笑著進門。方嬤嬤湊到王夫人跟前,低聲道:“老太太說了,真假驗一驗就知道了。”
王夫人順勢看向襲人。襲人出身乾淨,自小就被賣進榮府,她必然是個處子。老太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