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向晚問需要多少錢,馮研究員報了一個數,讓她在心裡算了算,決定把考MBA的日程推後,在莫非念大學之前,恐怕她沒有這個時間和金錢。
但她依舊衷心地說“謝謝”,再說“會仔細考慮的”。
這座城市在九月還留著烈夏的陽光,多數人找地方避暑。
莫向晚這天沒有課,但是還是坐在師大的老圖書館裡自習。她很安靜地蝸居一角,她不是這裡的正規生,是要守規矩的,還要低調。
她來上課一般不穿職業裝,也不戴眼鏡了,身上著一件白襯衫加一條牛仔褲,背一個從七浦路淘來的帆布包,把頭髮寬寬鬆鬆紮在腦袋後面,扎辮子的不過一條黑色橡皮筋。
還是有男生來到這樣不起眼的角落向她搭訕。
別人問她:“有沒有空參加晚上的開學舞會?”
莫向晚不得不應付,她認得眼前的男生,上個學期他來同她打過好幾次招呼,那時還滿臉稚氣,今次見到人長高大不少,濃眉大眼的,能讓莫向晚幻想到念大學時莫非的模樣。
對付這種男生,她上學期的做法是搖頭回避,不多說話。可過了暑假兩個月,男生死心不改,這樣問題嚴重。她就這一回就實話實說了:“你搞錯了,我不是這裡的學生。”
男生大大方方坐到她的身邊:“我知道,沒有一個繫有你這樣的女學生。”男生用幾分情動的幼稚得意揭露,“你是自考班的。”
莫向晚聽了想,現在的孩子都是克格勃。
男生還在說:“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莫向晚只好無奈笑著再說:“我虛歲二十八了,小弟弟。”
這個小弟弟“啊”了一聲,是沒有想到的,火燒了屁股一樣“騰”一下站起來,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還是莫向晚給他解圍:“所以你們的舞會是你們年輕人的聚會,我去是不大合適的,是不是?”
小弟弟憋著話講不出來,遭受意外太大,只好道聲“再會”扭頭就跑,可能是被嚇到了。
莫向晚搖搖頭,收拾好課本,拿著馮研究員給她的學生證,啟程去正輝堂。
莫向晚走進正輝堂時,研討會已經開始了。有個人站在講臺上說案例。演講的人既不是師大的老師,也不是研究所的研究員。
她走進去,兩個坐在最後一排的女生正竊竊私語:“政法大學畢業的執照律師到底兩樣,颱風這麼好,人又帥,比那搞經濟運動的蘇北老頭強多了。”
“你別刻薄,周教授今朝感冒才讓辯論嘉賓替的。不過人真是好帥啊!都說政法學院裡雄性動物平均海拔沒過170,原來是訛我們呢!”
莫向晚在最末一排找了一個位子坐好,聽站在演講臺後的莫北侃侃而談。
九月夏夜來臨之前的最後一束陽光打進大禮堂,他站的那一側正在陽光之下。陽光模糊他的臉,莫向晚就當作他是一個陌生的人。
他在講一箇中國本土企業,透過品牌價值評估,最後出售股權的案例。
案例的資料翔實,他也是熟知各類經濟掌故的,完完全全脫稿口述。時不時在關鍵之處停頓,微笑地望住下面,每個人都認為他的目光掃到了自己,這樣溫和又禮數週全。他的注視可以令學生們思考,他們可在此間隙記錄下案例重點。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莫北,或說,Mace。如此揮灑自如,穩健持重。
末了莫北做陳詞說:“許多人認為,做品牌的至高境界在於賣掉它。或許對於企業主來說這是一種解脫,甚至是全新的職業生涯的開始。但請記住,獲利是你們付出智力和體力的一部分,並非全部。高於此境的,還有品牌責任心。”
因為已經到了討論時間,有學生乘機提問:“您是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