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滑過,神情凝重,似乎在確認傷口的大小,不過部從們都不清楚這種隔靴搔癢的舉動能有什麼用處。不過阿基多雖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但是體內的力量隱隱讓他擁有某種直覺,這是自己的力量可以處理的傷勢。不過,他同樣分不清這是為了想要回應女孩的期盼,還是自己真有這種本事。
“……我有辦法,不過這種做法是有代價的。”阿基多終於開口了,他的話讓部從們一陣錯愕的騷動,而女孩的臉上頓時綻放出光彩。
“什麼?無論什麼代價都好,求求您救救他……”女孩倏然住口,然後難以啟齒地說:“就,就算是要我的身子……”
女刺客聽到這裡不由得腳下一滑,撲哧一聲笑出來。阿基多也感到啼笑皆非,他摸了摸女孩的頭:“這事等你十年後再說吧。”
女孩不由得又尷尬又羞惱,緋紅色一直蔓延到耳根後,似乎快要燃燒起來。
“什,什麼十年後!別小看我!”她不擇言辭地喊道,用力挺起胸膛。
阿基多淡淡笑了一下,沒再理會鬧彆扭的小女孩。他單膝跪在男子身邊,仰頭閉上眼睛,在胸前交叉十指抱起拳頭,露出一副祈求的表情。頓時有一種肅穆的氣勢聖潔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湧出來,猛烈地衝入其他人的心中。
所有人不由得屏息斂起表情,連空氣都變得靜穆起來,聲音無法傳遞,只剩下一道道澄澈的光從天空灑落在半跪祈禱的男人的鎧甲上,在他身周環成一圈若有若無的環形圖案。
騎士的銀髮和鎧甲似乎都在發出神聖的光,安寧,沉穩,充滿了力量。部從和女孩們都看呆了:天啊,這副強壯而美麗的姿態,完全不似出自人之身。一定是神,這是神的傑作啊!
金色的光像水滴一樣凝聚起來,漂浮在銀髮騎士的身周,隨著他雙手按在女孩父親的傷口處上,如同被海綿吸入般溶進傷者的身體中。
光從女孩父親的體內綻放,穿過每一處毛孔,結成一層光膜。那光並不刺眼,但是卻幾乎掩去了男人的外觀,只留下一具模糊的類人形輪廓。所有人連氣都不敢透,瞠目結舌地盯著這一幕,就算他們之中最博學多識的人,也瞧不出這到底是什麼技能。
不,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能夠將如此嚴重的傷患,從死亡的懸崖拉回來的力量。
真的能活過來嗎?他們的想法不斷左右搖擺,這讓他們看向銀髮騎士的目光變得複雜。
大概持續了十分鐘左右,阿基多隻覺得體內的力量——力氣也好,法力也好,都被抽進了眼前這名傷患的體內。他無法控制這個過程,能做的就是先前引發力量的祈禱而已,甚至對自己做出的一切也同樣充滿了不自信的虛幻感。然後,他向後跌坐在地上,強烈的疲乏湧上四肢和頭腦,無邊無際的黑暗正試圖滲透他的視野。
部下們的驚呼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抵達耳邊的時候都不清晰了,他用力搖了搖頭,倔強地不讓自己就此昏睡過去,他還沒有看到自己努力後的結果。一雙臂膀夾著他的胳膊,將他拉到樹幹邊,讓他能倚靠厚實的樹幹。
“阿基多大人!沒事吧?醒醒!”渾厚的聲音嗡嗡地在阿基多耳邊迴響,好似一顆顆悶雷直接在腦袋中炸開。
他痛苦地低聲哀鳴,抱住了腦袋。陰影一下子將陽光都擋住了,無數的手腳在他的身上摸索查探,對話和吵罵像錐子一樣從右耳鑽進,從左耳鑽出。好不容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痛苦這才稍稍開始緩和。
“夠了,別吵了,我沒事!”阿基多的聲音像是從喉嚨硬擠出來般,嘈雜聲頓時被掐斷了。
銀髮騎士睜開眼睛,發覺所有人都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那種焦急關切的目光讓他稍微好受了些,痛楚更狼狽地在心中泛起的溫暖中潰敗了。越過人群的縫隙,被擠在外圍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