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可也少不了自己的一點點僥倖。
她僥倖的認為自己的人生可以靠著弟妹幫扶走下去。
殊不知人人都不應該把命運依靠在別人身上。
胡明的散活已經宣告結束,元棠卻有點坐吃山空的危機感。
好在她住在地毯廠的宿舍裡,很快就讓她找到了一個機會。
白縣地毯廠現在效益還不錯,做出來的地毯都是銷往國外的複雜花色。這樣的複雜花色,也在很早就已經普及了機器化。
就是用一個機器去織地毯,人只要盯著機器不出錯就行了,胡燕現在就是這種看機器的工人,也叫擋車工。
機器如果出現花色問題,或者斷線,就要人工去替換線軸。
元棠馬上就盯準了機會,廠裡是三班倒,總有那家境不太困難的工人,不願意做晚班。於是就應運而生了一種臨時工,替夜班。
替一晚上夜班一塊錢,給的工價不高,但元棠因著和胡燕的交情,很快就給開學之前的日程排滿。
如此這樣,很快就熬到了開學。
元棠跟胡燕告別,揹著自己的幾本書和胡燕給的兩身衣裳去學校報道。
白縣一中據說原來是縣城的城隍廟,後來破四舊,把城隍廟砸了,這地方就改了學校。只是學校的大門還是用的原來的,紅色高大的門上掛著牌匾。
“白縣一中”四個字,在元棠眼裡格外熠熠生輝。
門口早已是熙熙攘攘,縣城裡重視教育,但凡孩子供到這裡,家長都要來送一送。
有那扛著鋪蓋的家長喊著讓一讓,身後跟著一個手足無措的靦腆孩子;也有那豪氣的家長,
() 不知道從哪兒借來一輛摩托車,非要進校園,跟門衛扯個沒完;還有那一看就是農村來的,畏首畏尾的父母,緊緊捂著懷裡說不定是借來的學費……
這熱鬧人群中,元棠的形單影隻並不顯眼,除開那送孩子的家長,多數孩子還是跟她一樣自己來報道。
元棠捏著通知書,順利找到高一二班的教室。
接待報道的老師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女老師,她留著齊耳短髮,袖子挽起,顴骨高聳。
“元棠是吧,學費書本費交到這裡,拿你的宿舍鑰匙。()”
元棠從兜裡摸出錢來,胡明給她的工錢都是一塊的散錢,她也沒去換過,於是這會兒她就在那兒一點一點的點錢,數了四十五張遞過去,換來一把鑰匙和幾本書。
女老師自我介紹道:≈ap;ldo;我姓白,是你班主任,你住102宿舍,一共八個人,就兩把鑰匙,你拿好這一把,回頭誰要配鑰匙了從你那兒配。2()2『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元棠點點頭,乖巧問道:“老師,我想問下,宿舍週末可以住嗎?”
女老師興許被問過很多次,回答時候並不見得很詫異:“能住,有些學生家裡遠,不是每一個週末都回去,可以待在宿舍裡。”
順勢補充了一句:“我看你是從小河村上來的,得注意一下,咱們一中是兩週一過星期,上十二天過兩天。”
元棠頓時有點苦惱,她告別了老師往宿舍走,心裡卻在擔憂。
縣一中的學習要比她想象中還要緊張,早上七點早自習,晚上上到九點晚自習,還沒有周末!
她的生活費要怎麼辦?
身上如今只有二十多塊,元棠無可避免的發起愁來。
元棠從教學樓發愁到宿舍,宿舍條件雖然不算太好,但比起鎮上的初中已經好了太多,上下鋪的架子床,一共放了四個,元棠來的最早,挑了一個靠窗的下鋪,把書本放在鋪位上。
她又面臨了一個難題。
她沒有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