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一個拼命三郎。要不脫離醫療體系,建立一個生命研究中心如何?我給你打下手。”
安翊暗自搖頭,想不到老湯姆這種人間清流最終難逃名利場,何苦來哉。
若是安翊敢把這些話說出來,老湯姆就敢罵這小混蛋站著說話不腰疼!
但凡有所成就者,又有幾人沒有一點偏執,程度不同而已。
來不及形成完整的世界觀,年輕的安翊便已封神,無所謂前路。
權且不說奴役和被奴役是不是生活的牢籠,輕慢生命的普遍規則,絕非什麼好主意,安翊不會輕易嘗試。
出發點不同,無關正確性,只是大家各有堅持。題目太大,安翊不願與老湯姆辯駁,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木拓有數萬年的人生做藍本,安翊將一些東西列入禁忌,改變生命的普遍規則就是其一。老百姓壽命普遍延壽十年,也不知這顆星球會不會被薅得禿嚕皮了。十年不行,二十年,三十年呢?
安翊未曾推演與計算,太費神,但是這個生命中心,他不願觸碰。
“老教授,我是青州人,這一點無法改變,終究會離開的,抱歉!”
安翊豁達,也能理解老湯姆,還是準備給老湯姆一個理由。即使會有生命研究中心,也不能在瀝洲。
這是一個非常恰當的理由,也是大實話。立場的衝突,安翊並未引申。
老湯姆明顯愣了一會,並未對年輕人的熱血潑冷水,這也是一種堅持。
“哈哈……也對,記得明晚的酒!”
老湯姆也是心性灑脫之人,與安翊更是忘年之交,讀得懂安翊的決心。都說人老成精,自然不會愣神太久。
爽朗的笑聲,吹散了漫天陰霾。
老湯姆還是安翊心目中的那位忘年之交,這貨渾身一輕笑道:“放心,帶上你家那位,再叫上老坎貝爾和珍妮。我親自下廚,保證不讓你們後悔!”
有些話題不耐糾纏,雙方非常自覺結束通話電話,是惺惺相惜,也是無奈。
去留和生命中心這兩個話題都非常敏感,安翊不願意觸碰。可惜,老湯姆不是旁人。對老湯姆和學府的挽留,他拒絕得非常乾脆,不願多生是非。
有些事,容不得半點含糊。否則傷人心,傷人情,安翊不會如此不智。
拿私誼結束了話題,安翊隨手把電話丟回副駕駛座,心中五味雜陳,車速也慢了下來。拒絕的態度非常堅決,他卻無心即刻啟程迴歸,他在彷徨。
安翊的車在密林幽徑滑行,感覺前方的紅袖書院越來越遙遠。突然,疲倦席捲心田,油門上的右腳格外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