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那一天,安翊突然就成為延年堂的主人,鄭妤汐成為主母。
安翊的地位擺得很高,感覺被供了起來,張嬤嬤日漸尊重鄭妤汐。
或許因為他並未將世俗之事物太放在心上,即使被按在神位上,安翊並沒有主人的覺悟,對延年堂非常漠然。
張家在做點什麼,擺在面上的又是什麼,安翊一直不怎麼理睬,甚至還有些矯情。他彷彿供奉在神壇上的泥塑金身,與延年堂有些格格不入。
作為過客,張家背後有何紛爭,延年堂是誰的,與安翊關係不大。
年輕人喜歡臆想,安翊經常會有奇思妙想,未來鄭妤汐或許是他的,延年堂卻是妮子的,妮子永遠不會是鄭妤汐的。其實他不在意張家為何演戲,如何演戲,只關心鄭妤汐。只要鄭妤汐願意樂呵,其它的皆可隨張家心意。
鄭妤汐是橋樑,好在張家還能謹守底線,未曾過河拆橋,也算豁達。
事涉各方,心裡各有本賬。人與人之間,只要沒有傷害,為何不能利用?
當時,安翊還是普通的武修,並不清楚自己擁有強大的神魂,無法充分利用磅礴的神魂之力,暫時做不到毫釐可查。同時他本沉悶,生性疏懶,不喜歡關注別人的故事,更不喜歡挑起是非。
同時,成長的經歷讓安翊習慣一人生活。就他那點腦回路,不夠想,也不願揣摩那些久歷人世的世家有何謀劃。
於是安翊與張家各行其是,竟然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也算相安無事。
年輕人行事,簡單粗暴。
安翊在他和延年堂之間豎起一堵高牆,什麼也不想說,也不想做,將他與延年堂的交集侷限於有限範圍。
就這樣,一個有心,一個無意,不鹹不淡的關係延續至今。
等安翊煩膩時,留學開始。自此他更像外聘老師,再也沒去過四合院。
後來,宗先生修煉有成,跨過大醫之坎。他教二小,更加輕鬆自如,而且頗有幾分悠然自得的樂趣。安翊的外聘老師與延年堂之主,大概就剩塊牌。
這幾年延年堂發展十分迅猛,擁有不小的規模,已經遍佈青洲人所能觸及的絕大多數地方,相比安氏毫不遜色。
鄭妤汐帶領延年堂,深入古醫與草藥的各個領域,高階草藥和成藥的研發與供應,幾乎處於半壟斷狀態。
與此同時,安翊的力量發生了質的變化,心態天翻地覆,看向張家的目光多了幾分欣賞。無論張家的故事多麼複雜,有一點可以肯定,沒有古醫門張家就沒有延年堂和鄭妤汐的今天。
慢慢安翊也有了些許主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