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夜風徐徐,漆黑一片的密林夾在兩湖之間。倦鳥歸巢,格外靜逸。
大樹之下,不知何時一個黑衣人悄然出現,矗立在風中,衣袂飄飄。此人身材修長,一副粗製的白煞面具胡亂遮住他的臉龐,僅餘雙眸精光閃閃。
只見黑衣人一手自然下垂,一手隨意置於後腰處,甚是愜意。
“咦……”
武者六感敏銳,黑衣人隱隱約約感覺一股生靈氣息,閉目以精神力檢視。
突然玉淵潭對岸冒出一個黑影,如鷹隼徑直落向潭水。即將落水之際,單腳輕點湖面,便沿著湖面直撲樹下背手而立的黑衣人,若離弦之箭。
“鏘……”
一聲清脆的劍鳴響徹這片湖區,湖面的黑衣人長劍出鞘,冰冷的劍鋒恍若閃電直撲樹下黑衣人的臉面。
“嗡,嗡嗡……”
劍尖及身的瞬間,黑衣人慢悠悠豎起兩根指頭,瞬間立於雙眉之間。劍尖恰是送入二指之間,非常準時。
只見黑衣人輕輕一夾,信手定住明晃晃的劍身,分毫不能寸進。僅餘劍身在夜風中顫抖,巨大的衝擊力讓持劍的黑衣人彈回湖面,差點成為落湯雞。
“佛爺,終究還是我力單薄,依然試不出你的深淺啊!無趣至極!”
很顯然,佛爺修為遠在他之上。老勾心有不甘,這兩人相交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他一直摸不清佛爺深淺。
“老勾,下不為例。”
佛爺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他能輕鬆拿捏對方。一名初入煉神的武者還翻不出什麼花樣來,每次都是無力的警告。
“深夜相招,不知佛爺有何指教?”
這也不是第一回,老勾挪開話題。
“老勾,指教不敢當,我這倒是有一事相托。接著,這是此次的回報。”
佛爺說完,扔出一袋沉沉的金幣。
每次佛爺有事相托,總會有價值不菲的金幣作為報酬。當然老勾感興趣的並非是錢,布質錢袋在手中漫不經心反覆拋起把玩,懶得關心其中有多少。
“還是佛爺講究,但請吩咐。”
“付家藍霈璟起死回生,聽說了吧?”
“聽說了,佛爺。呵呵,這安翊前腳剛走,外面已是沸沸揚揚。這付家做事也是沒誰了,皇城地界要起風了啊!”
自從上次皇朝有難,措手不及的守護者不敢大舉進入凡界護國,致使青洲蒙受不小的損失。守護者三大巨頭非常默契放寬了秘境武修進入凡界的限制條件,守護家族都有常駐人員在凡界。
然而武修進入凡界的負面影響與日俱增,欲難自禁的一雙雙手伸向了世俗。
“我有一事相托,還望老勾成全。”
佛爺的聲音打斷了老勾的沉思。
“佛爺,規矩我已不止一次向你重申了,未經許可不得插手凡界之事。何況世間能人異士不知凡幾,如今青都風起,即使想插一腳也不需要我等吧?”
“老勾莫要誤會,我並未有介入的意思,只是想弄清楚你們那邊有沒有安姓醫家。死人活命非小事,倘若真有戰啟,勾陳是否願意結盟,我們再議。”
“佛爺,守護三大巨頭唯勾陳一家皈依我佛,而且身為守護者,依律非亡國菩薩不入凡界。恕我冒昧,單單我們這點微薄之力,當不入閣下法眼吧?”
“老勾,我與你勾陳一家沒有利益衝突,你也不用反覆試探。不管你們是否相信,我本佛門棄子,只是孤家寡人。”
“坦白講,若非欠人一命,未必會入世俗。這人世間太大,有些事孑然一身的我很難成事。我曾立誓守護那活命之人三十年,差不多還剩一半了結因果。”
“勾陳一家皈依我佛,我們之間有天然信任基礎。我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