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事,小田姐妹僅僅知道一個開始。主人率性,以前偶爾也會以黑衣人的身份扮演清道夫。她們的心思完全在遷徙上,未曾關心後續的故事。
小田姐妹和她們麾下的精英都是修士,核心團隊絕大部分開闢了識海,可謂跨過仙凡之間的第一道坎。雖然尚需積累生存經驗,卻也擁有了上帝視角。
專注容易形成思維的閉環,對她們來說,幸福剛剛拉開序幕。除了小田櫻子這位絕世妖孽,姑娘們心裡隱隱約約都有一些擔憂,都在揣摩主人心思。
主人本就是性情中人,從來未曾掩飾他對青洲的情懷,雖然不如普通年輕人那般熾熱,卻也雋永。主人的糾結與惆悵不是隱秘,姑娘們大概知道自己的前路,畢竟事關她們的未來,關乎一生。
然而,她們與主人截然相反。在她們心目中,主人是天!此天不塌,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輝煌,對此無人存疑。
她們明白只有主人常在,她們姐妹才會有主心骨,剃刀才會有神。
特別是小田惠子這位女忍者,作為主人的影子,精英中的領頭羊,比誰都清楚主人對安氏、對這群精英的重要。
正因如此,讀得懂主人心思的小田惠子清楚青洲海域之行意味著什麼,心中滿是憂慮,害怕跟不上主人步伐。
小田姐妹和她們的小姨舞雪或可無虞,現如今她們同樣不是孤家寡人。
昨夜,寥寥數語證實了小田惠子的擔憂,卻未獲得肯定的答覆。僅僅一個不確定的方向,孩子們的未來,還懸。
這群精英不僅是孩子,她們還是小田惠子精挑細選、精心培養的力量。
作為忍者家族的死侍,小田惠子打小就習慣力量,不希望迴歸迫使自己放棄孩子,放棄力量,放棄四年的心血。
有心不忍,也有情不捨。
主人這頂帽子,是小田姐妹強行戴在安翊頭上的。他更加醉心於自己的家長身份,滿心滿意都是嫁女的惆悵。哪裡有心情關注瀝洲那些人想什麼,那些閒人的閒事,與他有何干系?
瀝洲這些年,安翊成長了許多,慢慢具備了隨心所欲的能力,羽翼尚未豐滿之前,不至於跋扈,謹小慎微在變淡。
偌大一院孩子,夠安翊惆悵的。
此番迴歸青洲,安翊沒有組團遷徙的意識,將此侷限於一個人的跋涉。青洲是他的宿命,與孩子們無關。
安翊無法辨別自己是否真的可以歸屬於孤兒序列。但是常年漂泊在外,他深知孤獨能蝕人骨,能侵蝕人心。
生活中安翊地道的粗線條型,屬馬大哈,並未深究小田惠子那些心思。總認為俏女僕的臆想屬於夢幻中的理想世界,一笑而過的故事,沒必要當真。
望著身旁侷促的小田惠子,此情此景難得一見,著實讓安翊忍俊不止。
凡事也不能久憋著,安翊看著小田惠子也有些心疼。核心和敏感的話題需要時間沉澱,暫時不想觸及,他才決定帶著兩位姑娘出來走走,權當閒聊。
首先響應的是小田櫻子,以前他們也習慣在穆斯河畔漫步,輕鬆愜意。
青都比豆城略微乾燥,這個季節的早晚還殘留著些許涼意。酒店附近的確有一個公園,遛一遛也不錯。
漫無目的溜達,沒有緊迫感,等他們晃悠到公園,時候也不早了。公園內遛彎的人陸陸續續在消散,漸漸安靜下來,對三人來說,正合心意。
雖然亞倫的鬧劇只是在未癒合的創口上撒了一把鹽,不足以讓一個皇朝徹底膽寒,身邊的斥候有增無減。
如今安翊出行,盯在他身邊的眼線聞風而動。三人迤邐而行,灑下一路歡聲笑語,渾然未把那些綴在身後的眼線放在心上。不知何時開始,他已習慣有人盯在身邊,彷彿生活的點綴。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