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的短劍劃得七零八落,衣衫上每一道裂紋其實都是一條猙獰的傷口,只是塔爾塔洛斯身體癒合能力極強,往往是一劃破了立即癒合,到最後,他身體依舊健美完整,只是穿的比乞丐還要落魄。
換成另外一個人,也許他早就在這樣的攻擊下悽慘死去,塔爾塔洛斯不愧為創世神,神力之強大,已經達到了另一種無法想象的高度。
如同人世間打不死的那種生物,很令人頭痛。
恕難從命
哈迪斯卻沒有那麼狼狽,至少衣服都是完整的,這當然得歸功於塔爾塔洛斯的武器是拳頭的緣故。實際上,從他身體各處隱隱作痛的情況來看,哈迪斯受的內傷恐怕要比塔爾塔洛斯重的多。
哈迪斯拄著短劍站起來,身體是踉蹌的,不過他卻沒有痛苦的表情,更不會用手去捂劇痛的部位。
“小哈,你這次進步很多,不過還是無法打敗我,看來,小東西註定要留在我身邊了。”塔爾塔洛斯失去了再打的興趣,笑嘻嘻的把手套摘下來,以勝利者的姿態宣佈潘多拉的歸屬權。
“潘多拉是本王的妻子,恕難從命。”擲地有聲,哈迪斯絲毫不領情。
塔爾塔洛斯端給潘多拉的木杯內,裝的其實是生命之樹分泌出的汁液,這本身便是天下最具生命能量的東西,以塔爾塔洛斯自身的神血作為藥引,讓潘多拉服下,轉化為延續她虛無生命的救命良藥。
但是喝天底下所有的藥物一樣,吃的多了,身體自身便會形成強大的抗體,初次這樣一杯汁液可以讓潘多拉昏睡幾天,喝了十幾次後,效果已經很薄弱了。她一直被關在樹洞內,晨昏交替,根本分不出自己究竟睡了好久,只覺得頭腦中一片昏沉卻怎麼都無法墜入深眠中。
張開眼,塔爾塔洛斯沒有像往常一樣守在她床前。
趁著體力充沛,潘多拉稍微整理一下,爬下床。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走到洞口,久違的陽光暖暖的披在潘多拉身上,像是披上了天底下最大最厚也最輕的羊毛毯般舒爽,潘多拉一時不太適應這樣強烈而柔和的光線,用手指捂住眼,感受眼前久違的光芒。
哈迪斯用神力創造出的日月更替,不過徒有其表而已,冥王城內,即使在“白天”也永遠是清冷的,而當“夜晚”來臨時,不過像人類更換衣服般換了個場景,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
而這裡,才真正是陽光普照的感覺,暖洋洋的讓人陶醉。
感覺眼睛漸漸適應了這樣的光線,潘多拉長長的睫毛顫動幾下,緩緩開啟一條縫隙。
而此時,哈迪斯的身軀如一片殘葉在半空中翻轉出幾個圈,跌落在不遠處,他借力起身,用短劍支援著搖晃的身體。
她聽到哈迪斯沉穩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朗聲許下誓言,“潘多拉是本王的妻子,恕難從命。”
把小東西還給我
“普魯託!!!”
潘多拉驚呼一聲跑上前,托住哈迪斯沉重的身體。
哈迪斯想也不想,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擁抱住。
是潘多拉,她沒有死,還好好的活著,可以呼喚他的名字,可以反抱住他的身體。
原來聽到她呼喚自己的名字竟然是天底下最美妙的音樂,沉穩的冥王肩膀微微顫動,只有緊貼在他軀體上的潘多拉才能感受的到。這個男人如此的激動,失而復得,令他暫時的忘記了性格中的沉穩。
不遠處的塔爾塔洛斯急的直跳腳,氣呼呼的走過來,“小東西,你怎麼不休息跑出來了,快回去,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呢。”
潘多拉終於從與哈迪斯重逢的喜悅中清醒過來,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藏到哈迪斯身後,彈出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你不要過來,我死都不要和哈迪斯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