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超群一下。
他還是習慣性的動作。一隻手挾著支‘熊貓’香菸,一手玩弄著掌中的純金郎生打火機。
“朱少爺,有話好好說,有事我們慢慢商量。說實話,我們也沒有想得到,會出這麼個事。淮東那邊新調來了個治安大隊長,就是當初辦‘豪門會所’案件的龍若海。他因為打了過書記的公子,才被貶到這兒來的。”
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什麼兄弟之誼都是空話。為了保護自己,況超群迫不及待地就將龍若海給拋了出去。
朱定軍一聽到龍若海的名字,將手中的純金郎生打火機,往沙發把手上一拍。口中罵道:“他孃的,又是這個龍若海,在壞老子的事。況大哥,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把這小子放過去。我要剝他的皮,讓他當不成警察。”
聽到辦公室裡歇斯底里的怒火,秘書小周也有點不寒而慄。他在為龍若海擔憂。
這個年青人看來很有來頭。連況超群在他面前,都顯得有點唯唯諾諾。照這個樣子,那個做事大刀闊斧、不恂私情的年青人,前程不可樂觀。
況超群一聽對方的要求,面露難色的說道:“朱少爺,你看這樣吧。我讓他們把人先給你放回來,會所也趕快復業。至於對龍若海的處理嘛,那是他們警方的事。再說,他是淮東市公安局下派的幹部,我說了也沒有什麼大用喲。”
況超群也是說的實話。平白無故的讓他把一個治安大隊長,趕出公安機關大門,確實有點難度。就算按照欲加其罪,何患無詞的說法,也要找個罪名才行。
更何況,龍若海只是下派幹部,就連工資關係都沒有轉過來。想要將人家脫掉警服,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況縣長,我可是聽說你和姓龍的是好兄弟哦。”
“朱少爺,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再大的交情,也比不上你和我之間的交情呵。你說,是不是?”
“哼,算你識相。如果我發現你在這中間幫著搗鬼的話,可別怪我姓朱的不留情。”
“放心,你朱少爺放一百個心。不管在什麼時候,我況超群都會和你站在一起。”
“算啦,算啦。到了你們基層,做起事來確實是麻煩。一點也不乾脆利落,沒有一點兒魄力。好吧,你先抓緊落實能做到的事。剩下的事,我到市裡去找過文康和許鵬程。”朱定軍兩眼朝天,有點不滿地給自己點燃了香菸。
面對朱定軍這樣的怒火,當年的向侃和許鵬程也沒有辦法。時到今日,況超群同樣也沒有辦法。
他只能陪著笑臉打著呵呵。越是這樣,他越是在埋怨龍若海這個昔日的小兄弟。
平平安安的日子不過,黃金大道不走,卻要為了一個女人,去打什麼‘過衙內’?毀了自己的前程不談,到了基層又不安分。惹上了太子爺,還給我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
他越想越氣。自己當一任縣長,只求一個風平lang靜就行。到了年底,就能實現平穩過渡,順利地接上揚書記的位置。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候,龍若海給自己找了這麼一個大麻煩。
再看到一臉不豫的朱少爺,他清楚得很,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和交待,是很難讓對方滿意的。最簡單的做法,就是讓警方放人和同意會所開業。
況超群當即抓起了話筒。撥通電話之後,略帶矜持的說道:“是公安局嗎?我是況超群。”
“況縣長,你好。我是李照遠,請問領導有什麼指示?”
李照遠正和谷中天、龍若海等一幫人,在訓練基地研究案件。聽到是況超群的聲音,他的感覺就十分不好。
況縣長揀在‘掃黃打黑’之後的今天,突然給自己來電話。恐怕也是夜貓子進宅——沒安好心的多。他心中儘管在不停地嘀咕,嘴頭上還是很客氣的進行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