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他不顧戚長春的反對,硬是把‘辣手老王’和‘小諸葛’這把快刀給派到了寧北。讓他們作為‘錢大毛滅口案專案組’的成員,和沈全斌合在一道,藉以支援龍若海的工作。
再大的子女,在父母面前都是孩子。再成熟的幹部,在這種知冷知熱的老領導眼中,都需要呵護。龍若海不是個笨人,稍一思索就知道這是谷支隊長的安排,他不禁感覺到自己的眼眶有點溼潤。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領導呵,沒有收過自己一條煙,沒有拿過自己一瓶酒,對自己卻是投入了一種如同父輩關心子女一般的情感。在這種金錢勝過感情的年代裡,自己能碰得上這樣的領導,真的是上天賜予自己的福分。
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裡,還會有機會再讓自己碰上這樣的領導嗎?答案當然是不可樂觀。人情越來越薄,金錢越來越重。連多年的親情、友情都會變淡,連夫妻都能同床異夢,怎麼會有這種無私的感情。
看到谷支安排了這麼兩員大將,前往寧北協助自己工作,龍若海當然是十分開心。有了得心應手的戰友和助手,做起事來肯定要爽手得多。他在招呼二人坐下的時候,不放心地問道:“戚局長怎麼說?”
“他能怎麼說?說是不能把骨幹都抽光,面上的工作也要兼顧才行。被谷支頂了他一下。說這是局黨委會上明確給你的任務,魯局長也專門提出了要求。刑警支隊必須要抽調精兵強將,限期破案。兩人吵了一下,就沒有下文哩。”
沒有幾天功夫,日曆就已經掀到了七月二十日。
按照薛科長的想法,是想親自送龍若海到寧北去上任。這片好意,遭到了龍若海的婉轉謝絕。他想輕車簡從的一個人去上任。理由就是從一開始就溶入寧北的生活,而中巴車就是了解情況的最好途徑。薛科長除了佩服,就只有支援。
“不管怎麼說,孃家人也要表示個意思。這種送老戰友上任的機會,我們怎麼能夠放棄呢!不然,人家會笑話我們刑警支隊的人不懂事的。”刑警支隊的其他幾位領導也不例外,打算用車子送他到職。這片善意同樣地遭到了拒絕,支隊領導也沒有再多加堅持龍若海提著行李,一出家門就直接去了車站。好在行李也不多,只是一個旅行箱就已經足夠。等到全面安頓下來以後,再回家取需要用的物品也不遲。再說,現在進入了市場經濟。只要有了錢,差什麼東西都能買得到。到了車站,他登上了去寧北的中巴汽車。
昨天晚上,他就和妻子說好。自己一人去寧北走馬上任,待住房安排妥當以後,再接嬋娟去住上幾天。知道今天要上任,小兩口好好纏綿了半宿。只是不知什麼原因,嬋娟的精神一直不振,總是顯得有點多愁善感似的。
早晨出門的時候,費了好大一陣功夫,才算把淚眼婆娑的葉嬋娟安撫妥當。龍若海感覺到有點奇怪,過去也經常出門在外,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出現過。去京城學習更是不短的時間,妻子也從來沒有這樣難捨難分過。
時間還早,車上也沒有幾個乘客,自己算是來得早的人了。在烈日的照射下,車子裡就象一個大蒸籠,熱得讓人感覺到好象透不過氣來一樣。
還好等候的時間不算很長,駕駛員很快就準時從車站發了車。窗外吹進的微風,雖然還帶有陣陣熱氣,但總算是好上了許多。讓龍若海已經溼透了的t恤衫,慢慢地逐漸轉幹。
“嗯,這就是坐中巴與坐小車的區別,也是當官的與平民之間的差距,難怪人們總是想著當官和發財哩。”龍若海暗中咕嘟了一句,也不再作多言。
他對這種人生差距雖然也會偶發議論,但絕對不會去做‘憤青’。人生如果真的能做到平等無差距,早就成了世界大同。先輩們曾經以此為目標,鼓動大家鬧革命。現在已經很少聽到有人提到這個口號,這就說明想要絕對的平等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