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彬,不僅人品好,學問也佳。是這世上不可多得的良人。可最終,她卻流著淚,上了華輦,這一去,便是深宮幽幽,便是聖眷倦怠,一回首,已是數年,一個女子最美好的年華被全部葬送。
只換得一個華而不實的虛名。
便是拼死拼活生出的孩兒,也成了皇帝眼中的汙點。
若非念著那絲骨肉親情,也許早已化成一坯黃土。這便是天家,便是世人豔羨的天家……
方華話音落下,錦瑜沉默著。倒是聽了個七零八落的二少夫人開了口。“誰說不是呢。這女人啊,一定要對自己好些。夫君那些花花腸子,自然能掐便掐,若是他敢生外心,我便比她生的還早。姐姐看我,哪怕成親幾年都沒個孩子,我也不會因為這點便覺得矮他一等。不像姐姐,面上雖笑,可眼中總帶著幾分悽然。姐姐聽我的,這男人啊,別看表面多麼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他們總喜歡作那些酸詩,寫些什麼對花落淚,對月憂愁的。這麼一寫,很多女人還以為男人都喜歡對花落淚,對月便愁斷了腸的。其實不然,男人喜歡愛說愛笑的女人,喜歡肚子裡裝不住心事什麼事都露在臉上的,雖然男人口中說著沒心沒肺,可這樣沒心沒肺的女人,他們疼著憐惜著才放心。”
錦瑜和方華初時並沒在意,誰讓二少夫人那模樣神情,便不像能說出大道理的。
不承想,這番話雖然乍聽沒什麼道理,可細細一品,倒還真有幾分味道呢。不等錦瑜和方華開口,二少夫人繼續說道。“有些女人,其實也是滿腹心計,可她們面上看不出啊。所以我們這樣的女人遇到那樣的女人,一定會吃虧的。這位姐姐,你一看就是好脾氣的,可是這脾氣太軟,難免受人欺負。再加上你這眼中那抹苦大仇深的。其實能有多大的苦?便是天大的難處,這日子不還得照樣過嗎?與其天天愁眉不展的,倒不如學學我這沒心沒肺的模樣。哪怕是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撐著呢,總壓不到我們女人的。”
二少夫人說完,端起茶喝了一大口。她說的渴了。
方華笑笑。
“二夫人說的在理。”
“二嫂說的確有道理。”連錦瑜都讚了一聲。
二少夫人一臉得意。“自然在理,這可是我的親身經歷。就像我那夫君,最初成親時,他多少花花腸子,別看現在他老實的很。那時候動不動便要宿在外面。家裡的銀子更是像紙片似的,飄飄悠悠的便不見了蹤跡。我那時候可沒慣著他,該說說,該鬧便鬧,該哭一定不忍著。這麼鬧了兩年,他終於老實了。這位姐姐,我看你打扮的十分華貴,想必在家中地位不低。你這樣的,想必是放不下身段去哄男人的。這豈不是給了那些小蹄子可趁之機?這可不行,你回去後,一定要放下身段,先把男人攏在院中,至於旁的一步步來便是。”
說到這裡,錦瑜趕忙開口攔下。
隨後幾句話,便轉了話題。二少夫人壓根沒察覺出,便已經順著錦瑜的話說到求子上了。
“我剛才新結識了幾位夫人。大家也都是聽說這裡最是靈驗,才從京中趕來的。這次我誠心祈求,相信菩薩一定顯靈……”“一定,二夫人這般性情的夫人,菩薩一定不捨得你一世無子。”方華含笑道。
盛二夫人立時愉悅起來。
夾在錦瑜和方華間,有聲有色的將剛剛聽來的趣事說給錦瑜二人聽。
她說的繪聲繪色,直逗得錦瑜忍不住露出笑意,便是剛才被盛二夫人評論為眼中帶著淒涼的方華,唇角也始終扯出微微的弧度。
女人間的友誼來的即快且奇怪。
其實自始至終,錦瑜和方華都沒說什麼交心的話。可彼此間卻有了種惺惺相惜之感。錦瑜佩服方華的隱忍,喜歡她不爭的性情。方華喜歡錦瑜的沉穩,明明年紀不大,處事卻出奇的鎮定。這樣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