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眼眶越來越紅,心裡宛如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他僵著臉,鬼哭狼嚎地任由趙文帶來的宮人打板子,打完了,死活不讓趙文等內侍扶著,就這麼死死地抱著身下的椅子,不肯動。
直到,他面前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先生!那張嬰著實可恨!”
胡亥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可恨!可恨!可恨!”
趙高臉色很沉穩,似乎一點都不好奇胡亥為何憤怒,他道:“殿下是想讓張嬰死嗎?”
胡亥瑟縮了兩秒。
他連連搖頭:“不,不,父皇,父皇會生氣。我,我不行,我都被禁足了。”
趙高眼底閃過一抹失望,很快又打起精神道:“既如此,公子就收服他。”
“什麼!”
胡亥連哭泣都忘記了,聲音沙啞得尖銳,
“你讓我籠絡他?我看著他……氣都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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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眼底閃過一抹無奈,十八公子真的是永遠抓不住重點,“陛下既然寵信張嬰,我們便不該敵視他,他再如何備受信賴,也不過是一臣之子,地位天然不如你。”
在被嬴政冷落的幾個時辰,趙高絞盡腦汁,想了許多如何復起的方法。
他深知嬴政是個固執、念舊又愛屋及烏的人。
尤其在嬴政權勢已達到頂峰,也無人可以轄制他時,和他講利益,講道理,效果微乎其微。
唯獨與對方重新建立起感情,才會是復起的最佳手段。
“可是!”
“十八公子!你可還記得胡姬死時,你說過什麼?”趙高忽然提高音量。
胡亥渾身一顫,胡姬正是他的母親。
胡亥呢喃道:“我,我會聽先生的,全,全力活下去。”
“我是你先生,總不會害你。”
趙高見到胡亥依賴的神色,表情也緩和下來。
“但先生,張嬰對我有敵意。”
“不必慌。昔日對秦國有敵意的國家多了去了。”
趙高一點扶起胡亥,慢慢地往馬車走去,“陛下僅用一手遠交近攻,便破壞了六國的合縱聯盟。公子也可以如此化用。一,分裂張嬰與其他公子的關係;二,雪中送炭;最後籠絡張嬰。”
“那要如何做?”
“公子你……”
趙高本想說,公子寒負責的兵器收繳遇到了阻礙,扶蘇隱隱有偏向王丞相政治的可能性。
光在這兩個皇子身上就能做文章,更別提還有備受趙太后寵愛的公子如橋,這也是一枚極好用的棋子。
但當趙高看到胡亥單蠢的臉,深吸一口氣,道,“且安心等待,奴會告訴你時機。”
“哦,哦。”
……
……
咸陽宮
御花園前方的方形球場。
左邊是的嬴政、扶蘇和張嬰,右邊站著公子高、公子寒等十來位表情詭異的皇子。
所有人都身穿束腿短袍,頭髮束得很高,彼此涇渭分明地站著。
他們中間擺著幾個皮革裹著毛髮的實心蹴鞠球。
嬴政單手拎起一個蹴鞠球,低頭看向張嬰:“你就這個要求?”
“嗯嗯。”
“再給你一次改……”
“仲父,最厲害!阿兄第二厲害!”
張嬰嘿嘿一笑,左手握著扶蘇,右手牽著嬴政,“你們聯手,天下無敵嘛!!”
扶蘇和嬴政同時一怔。
對面的公子寒“嘖”了一聲,眼底閃過一抹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