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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吳瑜(二十三)

吳瑜知道趙官家是個能折騰的,但是沒有想到他這麼能嚇唬人。就在這場殿試之後,居然在大朝會上說了一句無比誅心的話,一時之間傳遍了東京城內外。

“難道朕滅金紹宋,就是要把新舊黨爭變成水木黨爭。”

這一句話可了不得。都省和樞密院兩位大相公立刻免冠下跪,口稱不敢,趙玖卻是看也不看,直接轉入後宮,繼續陪伴女兒去了。

一時之間,東京風聲鶴唳。

當然,這只是對外,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國家大機構還在平和的運轉著,市面上也沒有出現什麼動亂。

或許這就是頂頭上有一個強勢君王的好處。後宮的吳貴妃是這樣感慨的。

而且,這畢竟是外朝的事情。吳貴妃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忙碌呢。趙宋皇室的大公主佛佑即將及笄,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僅次於出嫁的重大典禮。雖然有禮部和太常寺的人幫著籌備,但是吳貴妃也要忙不少的事情。

後宮一把手忙碌起來了,底下的內侍宮女自然也不敢怠慢,就是馮二官日常苦著個臉。讓吳瑜丈二合唱摸不著頭腦,叫過來一問,才發現問題的所在。

“崇文苑的蠟燭冰塊和一應餐飲比平時多消耗了一倍?這是怎麼回事,如今朝廷並不富裕,可是有些堂吏拖沓公務或者誠心佔宮內便宜?”

馮二官的一張苦瓜臉聞言越發顯得苦悶了,“若是如此,那就好了。老奴也敢和楊郡王去說道說道。但娘娘不知。這些日子六部尚書就少有不忙到酉時的時候,更不用提侍郎以下的人,有些緊急的事情通宵也是有的。人家都已經如此了,叫咱們怎麼還好意思說這些損耗呢?”

吳瑜覺得她真的是不懂政治流程,“這科舉都完了,哪裡有這麼多的事情叫他們去忙呢?”

“哎呀我的娘娘,老奴僭越一句。國朝八百軍州,萬里疆土,哪裡不是事情。吏部要清理濫觴官吏,戶部要點檢夏秋兩季的稅收和配合許相公落實官家的攤丁入畝政策。工部就不用說了,兵部現在都快全住到樞密院去了,畢竟裁軍治黃是官家定下的國策。刑部還要核查女真戰俘和死刑人犯,禮部忙著公主及笄的大事兒,那個能馬虎啊!”

吳瑜終於緩過一點神來,對呀,中樞的人確實不能馬虎,反而要比平常更加用心的工作,要不然豈不是坐實了官家說你結黨,那你可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能混到六部尚書和侍郎的,哪個不是人精,看不透這一層關係。當然是全力工作忘我工作。

當然,如果趙官家聽到她的推論,八成會貽笑制止。如果興致高的話,會跟他講一講,其實這也不是六部的人耍小心眼兒。宰執天下這個詞在宋朝真的不是說著玩兒的,很多大政方針需要皇帝點頭之後宰相具體佈置。現在兩位大權在握的。大相公在家寫悔過書呢,中層幹部確實是一頭抓瞎,總不可能指望著剛剛才學了點文化知識的韓世忠吧!

話說韓世忠也頂不住這麼高強度的工作和壓力。自己都沒顧得上參加公主及笄禮。跑到定州收拾王勝去了。

吳瑜還好奇問過吳益,“韓秦王早就卸下了御營左軍的差事兒了,怎麼還專門去管教一個副都統?”

吳益道:“這事兒說起來還真是有點兒彎彎繞繞,不過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說與姐姐聽也沒有什麼。當年官家北伐的時候,有個漢人卻要做金人,完顏氏的忠臣,守著安邑城不肯投降。最後被呂忠肅喝罵羞愧自盡了,但是戰場的事情瞬息萬變。就因為他這麼一耽誤,王勝將軍就被鎖在什麼平行關裡去了?總之,在北伐上就比別人落了一大仇,弄得他心裡有氣。這次御營左軍整個去了燕雲之地,他就有事兒沒事兒去這人的鄉里揍他兒子和徒弟,對了,他徒弟就是今科進士梁肅,聽說官家看著他不錯,發到燕京為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