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潘昭容幾十年如一日,毫無長進的腦子。晚輩們不好說什麼。但兩位太后實在是有些膩歪。
若是官家是個沉迷於兒女情長的人也就罷了。可偏偏他是有所作為的一代雄主。你當年弄些閨房之樂,那叫情趣。可若是和家國大業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也無怪乎,後宮就那麼兩個人,你還能把自己搞得漸漸失寵。
這不,現在就連你自己的親閨女也覺得受不了你的愚蠢了。
吳瑜倒是沒有落井下石。主要是潘氏這個智商吧,也確實用不著費這個心,平白給自己增加了惡名。
不過很快,後宮諸人也就沒心思關注潘昭容的腦子了。因為就在西北蘭州附近,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吸引了整個大宋的目光——被趙官家親口評價為中國英雄的抗金名臣李綱,險些遭到西遼方面的劫掠。為保持大臣體面,差點一頭撞死在兩國邊境線上。
這事兒可就太大了,從朝堂到後宮,再到市井,無一不無一不為之義憤填膺。
要知道,大宋和女真人之間的仇恨固然比山高比海深。但往前數幾百年,他們可沒少受遼國人的欺負。不僅每年要供給歲幣,就是市井小民在都城還要看著契丹使者橫行霸道,當年為了共同對抗金國人。捏著鼻子承認了,官家定的金河之盟也就罷了,如今你還敢來挑事兒?真當御營二十萬兵馬是吃閒飯的。
一向好脾氣的吳國長公主(哲宗女,生母劉皇后,趙官家現任親姐)就在宮裡罵道:“耶律大石這狗子當真是欺人太甚。李世輔在做什麼?他不是在大同前線嗎?”
她這樣說還真不算是干政,因為李世輔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吳國長公主的女婿。
吳瑜多年接觸核心政治,自然明白吳國長公主生氣是真,但是想把自己的女婿摘出來也是真,於是委婉道:“李相公脾氣直,天下皆知。別說李副都統,只怕是曲都統也沒有辦法,何況這次是御營前軍陪伴他出的事。”
吳國長公主鬆了一口氣,岳飛和王貴那裡就不太好過了。更加不好過的是燕京的趙官家,因為這次事件太過惡劣了。不僅是底層民眾民情洶湧。上了年紀計程車大夫群體普遍想起了當年的受的窩囊氣,恨不得請官家再打一仗。
正是在熱血年紀的武學生們,都顧不得自己即將科考一個個上書,都恨不得學習班定遠投筆從戎。可把趙官家可愁壞了。
從戰略上來說,西遼這個地方屬於中亞的大宋屏障,可以有效的發展漢文化圈。從財力上來說。國家這些年剛剛打完了大仗,主要的精力都在燕京建設和黃河治理上,哪有這麼些軍費來動兵呀。
但那可是李綱。於天下大亂中立起流亡朝廷的舊時宰相。在民間讀書人的心目中享有無上的威望。他這麼大年紀,傷著的又是腦袋,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自己這個官家還不能不給全國人民一個交代。
所以他除了盡全力給李相公找醫生、找藥材之外,就是以自己私人的形式給耶律大石寫信,要求他們那邊表示出誠意來。不然他也不會為西遼臣子的莽撞行為買單。
所謂誠意,當然就是河西六州和耶律燕山的人頭了。
後宮婦人或許想不到這麼多。但耶律大石必然是想得到的。這不,東京這邊的鴻臚寺又開始熱鬧了。耶律大石估計也是病急亂投醫,估計這個時候趙官家也不會見他的來使,乾脆正式走了鴻臚寺的渠道。這使者也是真的忠肝義膽,冒著被東京人民投石子扔臭雞蛋的危險遠道而來交涉,但這個事兒西遼怎麼說怎麼不佔理。他也只好採取了一些別的措施。比如說夫人外交。
邢皇后薨逝已久,兩宮太后又不管事。外臣夫人求見,自然是隻能去見吳貴妃。這外交也講究一個平級。吳貴妃雖無皇后之名,卻有皇后之實。更重要的是西遼方面經過打聽。發現她在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