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聲,劍招變化多端。
軒轅墨還是軒轅墨,從容鎮定,那張俊朗的面龐上沒有半分顏色。一子落定,輸的或是贏的,都只有他一個人。
他便是這樣的人,不管輸贏,都在自己的手裡,牢牢緊握。
斂了眉色,軒轅墨嘴角微揚,這才慵慵懶懶的望著窗外,薄唇微啟,“是時候了。”
端起桌案上的茶杯,裡頭的茶水早已涼透,如今半分茶香都沒了。
凝了眉,軒轅墨輕嘆,目光冷冽,“人去茶涼,不要也罷!”
音落,忽然將杯盞丟在地上,頃刻間發出清晰的陶瓷碎裂之音。彷彿早有安排,又或者說,是早就料到了慕風華會來。
杯盞落地的瞬間,登時有無數的火炬燈籠,晃動著明晃晃的光亮,湧入榮華殿。原本黑暗無光的榮華殿內,霎時恍如白晝。
慕風華的面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他千算萬算,萬沒料到軒轅墨會來這一招。
這是要做什麼?對付他?還是別有所圖?
軒轅墨……
慕風華咬牙切齒,“混賬東西!”
那一刻,慕風華忽然覺得,有種被人揹後捅刀子的感覺。這種被背叛,被出賣的憤怒,讓他原本風華無限的容臉,頃刻間扭曲起來。長袖輕拂,指劍狠狠劃過玄武身前,與冷劍碰撞,發出清脆刺耳的鳴響。
火炬越來越多,不消片刻,已經將這裡團團包圍。
慕風華儼然成了籠中鳥,插翅難飛。
將棋盤中的黑白棋子,粒粒分開,分別裝入棋盒之內。軒轅墨不緊不慢的起身,寬敞的袍子逶迤在地,眉目將平生幾分妖異的顏色。
但這種容色與慕風華的入骨嫵媚卻是截然不同的,軒轅墨的妖異,冷冽孤傲,那是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只一眼便能讓人望而生畏。
緩步走到門口,軒轅墨嘴角微揚,“慕大人,恭候多時了。”
“軒轅墨!”慕風華切齒。
玄武趁機飛身而起,穩穩落在軒轅墨身前,冷劍橫立,不許任何人靠近一步。
軒轅墨低眉笑了兩聲,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環顧四周,明晃晃的火把,映著慕風華那張傾世的容臉,一雙噴火的眸子幾欲染血。
“你笑什麼?”慕風華攥緊拳頭,冷哼兩聲。眸色微恙,飛揚的眼線,有著凌厲的殺氣。
“有人不夠聰明,但有人自作聰明。不知這兩者之間,慕大人屬於哪一種?”軒轅墨慢條斯理的走下臺階,就站在慕風華的面前。那種近如咫尺,卻陌生無比的感覺,讓慕風華驟然凝住了眉目。
不對勁!不對勁!為何他瞧著眼前的軒轅墨,如此陌生?
一貫的軒轅墨,沉穩至極,但是眼前的軒轅墨卻帶著幾分囂張恣意,反倒沒有以前那種隱忍深沉。是因為環境的改變?還是心性發生了逆轉?
長袖輕拂,慕風華一改方才的慍色,轉而妖嬈嫵媚。
微光下,慕風華容色傾城,嘴角笑意清淺,“怎麼,丞相大人這麼大的架勢,就是為了迎我嗎?不過如此也好,你這陣勢,我倒是受得起!”
“這倒是。”軒轅墨輕笑,卻讓慕風華眼底的顏色深了幾分。
慕風華嗤笑兩聲,“想來丞相大人早就料到我回來,故而這般陣勢,可不單單是為了迎我吧?我這人沒別的毛病,就喜歡不請自來。只是……能不能留得住我,倒要看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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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墨搖著頭,一步一後退,“只怕要留你的不是我,是狼主!”
音落,榮華殿的門口登時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耶律楚高昂的聲音,“想不到一國時節,也會做這種夜探宮格之事。”
慕風華驟然扭頭,冷冽的眸子霎時寒涼如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