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聲不斷傳來,對比將近三米高的式神,紅蠍那嬌小的身軀似乎隨時都會被斬於腳下。
不過他並不著急,這隻蠍子不僅歪腦筋多得很,招式也怪,冷不丁一個偷襲誰也防不住。況且體型大意味著目標大,兩面宿儺很相信慄山沙羅能拿下這個武士,一針不行就兩針。
他想起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每當意識快要清醒時就能感到胸前一痛,然後又被扎暈過去。
若非這具身體本就不是凡人,慢慢對那毒素產生了抗性,他可能直到被蠍子賣掉都醒不過來。
兩面宿儺磨了磨後槽牙,看向紅蠍的目光帶了幾分兇惡。
——等幹掉這群咒術師以後再找你算賬。
而那邊還在和武士拉扯的慄山沙羅其實並不輕鬆,怎麼說都是御三家的家主,哪能輕易被她得手?
武士自己也有一定的智力,不斷躲閃著尾巴尋找機會試圖把她砍成兩段,但礙於速度方面略遜於沙羅,戰局一時半會兒分不出高低,僵持住了。
被食慾控制了的沙羅煩躁至極,她想用麻醉針放倒武士,可那黑漆漆的鎧甲把他全身都包得嚴嚴實實,根本沒機會下手。
就算可以用鉗子撕開護甲也會被那六把長刀攔下,遠防近攻一個沒落。
她的優勢和弱點已經被禪院家主完全掌握。
兩面宿儺當然也看出來了,只是他正在這邊牽制著五條家的人,騰不開手也懶得幫她,就一邊戲耍這群白毛咒術師,一邊圍觀慄山沙羅和式神鬥智鬥勇。
黑髮男人冷眼看著紅蠍與武士的戰鬥,心中不斷評判這隻咒靈的實力,他想起自己認識的一個散人咒術師,那傢伙的術式似乎可以把咒靈收為己用。
如果能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日後對付五條家也就多一個戰力。
他默默思考著,悄悄將剩餘的式神也融合起來。
並無定型的暗影怪潛伏在腳下,禪院家主時刻關注著赤蠍的動作,一旦它露出破綻就讓暗影怪將其吞噬,送到那個散人咒術師身邊。
兩面宿儺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忽然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
五條家主被他這散發著陰間氣息的獰笑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兩面宿儺又要大開殺戒了,連忙摒退身後的弟子一個人擋在前面。
然而四臂雙面的少年什麼都沒幹,甚至停下了攻擊轉頭看向禪院家那邊的戰局,直接把自己這邊的敵人視若無物。
白髮男人一臉問號,也跟著他看了過去,但除了兩個快速移動的身影外什麼都沒看見。
“ほら、がんばれがんばれ—”1
兩面宿儺低笑,猩紅的雙眸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隻跳躍在刀光間的赤蠍,唇邊彎出一個滿懷惡意的弧度。
慄山沙羅已經和武士式神糾纏了將近十分鐘。
她的頭腦越發不清醒了。
飢餓逼紅了雙眼,原本被隱藏起來的靈壓也逐漸無法控制,黏稠的壓迫感頓時從赤蠍身上爆發,咒術師們瞬間有種肩上扛了十袋米的錯覺,稍弱一些的術士無法抵抗她的威懾,接二連三地跪在了地上。
靈壓還在持續輸出,五條和禪院家的家主也略微感到有些沉重,但發現並不會妨礙行動後便沒有再管。
赤蠍露出了第一個破綻。
黑髮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欣喜,滿意地看著六把長刀同時貫穿了特級的身體,赤蠍扭動著尾巴想要蟄刺,但被刀刃架在空中絲毫不能接近,暗影隨即從武士腳下衝天而起,將兩者同時包裹起來。
戰局已定。
兩面宿儺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五條家主只能窺見他微微顫動的肩膀。
“呵、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