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己已經習慣了桑覺的‘無知’,淡問:“你的監護人沒給你上生理課?”
桑覺眨眨眼:“沒有。”
但道理他都懂的,只是這個星球的生理知識有點超綱,例如為什麼雄性和雄性可以在一起?他們用什麼部位交/配?還是隻接吻擁抱,不做其它呢?
霍延己捏過桑覺的下巴,指腹輕輕蹭過他的嘴唇:“知道這個動作代表什麼嗎?”
桑覺乖乖由他捏著,微微偏了下頭:“代表你想打我嗎?”
霍延己道:“這種程度代表。”
桑覺睜大眼睛:“你為什麼想和我?”
“……我在示範。”霍延己說,“指腹是一個很特殊的位置,它外露卻又私密,是人體觸覺最為靈敏的位置。當它觸碰你身上的任何地方,意味著這個人在感受你,在抱著不一樣的心思與你調/情,明白嗎?”
桑覺眨了眨眼。
“想打架的人只會揮來一個拳頭,不會用指腹觸碰你。”
霍延己淡淡道:“而最不可以讓人觸碰的位置就是‘老二’,它是你作為男性最私/密的位置。除了你的伴侶,不應該讓任何人看見它,觸碰它。即便只是碰一碰你的嘴唇,你也要拒絕或制止,否則只會縱容別人更過分地欺負你。”
桑覺暗自想,可是霍延己看過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
上次泡澡泡醉了,是霍延己把他抱回床上的。
霍延己瞥他,問:“記住了嗎?”
桑覺乖乖點頭:“記住了。”
士兵的出現結束了這堂生理課,他們神色緊繃:“中將!那些東西回來了。”
經歷剛剛那一幕之前,他們還能把那些東西當做類人‘生物’,現在卻真有一種面對魔鬼的錯覺。
從科學角度來說,這是一群非有機生命體、形態類人、行為具有目的性的不死物質,比人類強大得多。
它們的存在已然超過人類對生命的認知。
桑覺放下筆記,立刻跳下床:“我可以把它們趕走。”
‘趕’這個字十分微妙。
霍延己只來得及拉住他的尾巴:“桑覺——”
“你不要怕,己己。”桑覺認真道,“我可以保護你。”
“……”
靈活的尾巴從掌心溜走了。
對於桑覺來說,現在的霍延己實在太脆弱,不保護好真的會死。
再強大的人類還是會受到肉/體的拘束。
基地外依舊昏暗,沒有臉的液態生物們站在那裡,因桑覺的突然出現止步不前。
桑覺看著他們,如是想——如果他的朋友們變成‘它們’,就都不會死了。
但變成‘它們’以後,老卡爾還能教他打遊戲嗎?霍延己還可以摸他的尾巴,給他準備好吃的三明治嗎?博士還會給他講故事嗎?
好像都不可以了。
‘它們’沒有感情,很無趣,不會對他好。
桑覺第一次認識到,人類雖然脆弱,但卻是一種特殊且具有唯一性的生命,不可替代。
“你們可以換個巢穴嗎?”桑覺打著商量,“我的朋友需要在這裡休息,他們不喜歡你們。”
類人生物們‘注視’著它,全身的液態都在向後波動,似乎他只要上前一步就會逃離。
“為什麼要怕我?我又不會吃掉你們。”桑覺很苦惱,他只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小惡龍而已呀。
……
霍延己倒是不擔心桑覺出事。
之前石崖上的那一幕再次證明,類人生物對人類個體沒有興趣,正如伊凡的日記所說,它們只對‘集體’執著。
他拿起桑覺留下的筆記,注
視著伊凡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