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他們無法在一起。
但現在不一樣了。
畸變者感染畸變者的機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一,議庭並不禁止畸變者內部結合。只要做好防護,基本不存在感染性。
“你……”
科林現在反而沒勇氣說出心意了,特別是還毀了容,他都不敢拆下臉上的繃帶。
心裡打起退堂鼓……還是回去再說吧,現在這場合也不合適。
嘖。
衛藍冷淡道:“地圖和車隊人員名單給我。”
地圖在兜裡,但車隊名單卻插在了後腰。
科林抽出來,有一秒的尷尬:“我是從底下爬上來的,揹包太重被我扔了,所以只能插後腰……”
衛藍接過,腳尖一轉。
科林松了口氣,還有點小小的失望,但下一秒,就聽見衛藍問:“傷得重嗎?”
“你是問之前下水道還是這次?”
科林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沒撒謊,輕鬆道:“之前只是燒傷,這次就更不嚴重了,就是爬了四百米,胳膊快廢了。”
汙染基因正在一點一點改造他的身體,他能感覺到體質的增加,柔韌度的增加,還有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
換作以前的他摔下那個位置,估計直接成渣了。
衛藍:“好。”
科林腦子要轉不動了,“好”是什麼意思?摔得好嗎?還是幸好?
衛藍走了幾步,忽而問:“外面被燒的屍體是誰?”
科林沉默了會兒:“水鳴。”
衛藍肩上的軍章跟著一繃,啞聲問:“怎麼死的?”
科林道:“應該是摔下來的過程中被其他物質感染了,但是沒說。”
衛藍沒有回頭,問:“最後是中將開的槍嗎?”
科林嗯了聲,仰了下頭:“死得不痛苦。”
衛藍話鋒一轉,平靜道:“科林,我很高興你還活著。”
科林啊了聲,總覺得還有後話。
忐忑等了兩秒,衛藍果然開口了:“但你變成了畸變者,總有一天,你和我都會面臨這樣的處境。也許是我先送走你,也許是你先送走我。”
“畸變者三十年之內失序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五十,萬一我們都是另外那百分之五十呢?”
科林倒是沒有太杞人憂天,甚至說了個冷笑話:“萬一在失序之前,我們就先因為其他感染掛了呢。”
“……”衛藍頭也不回地走了。
科林揚起手,相呼自己兩嘴巴子。想想還是放棄了,已經毀了一半臉,這半邊可不能再打壞了。
他自言自語道:“科林啊科林,你個慫貨,越來越不會說話了……”
……
桑覺被士兵攔在了醫療室門口,只能巴巴地說:“你告訴中將——”
話還沒說完,裡面就傳來霍延己的聲音:“讓他進來。”
士兵並沒有直接放行,而是像安檢似的,讓桑覺張開雙臂,戴上防護面具,然後用消汙噴槍在他身上掃了三遍。
“請穿上防護服。”
桑覺匆匆套上,就跑了進去:“科林說,剖腹手術只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成功率,你——”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霍延己已經脫掉了衣服,正在穿無菌手術服,但也只穿了褲子。褲腰卡在胯上,腹肌下方的人魚線若隱若無。
但更引人注意的是霍延己身上的傷疤。
哪怕如今有很多藥劑能夠修復疤痕,霍延己的身體面板也並不完美——每一個在軍隊待了十年以上的人,身體都不可能幹乾淨淨,霍延己也不例外。
桑覺直直盯著霍延己的肩,那裡有一道淺色的圓疤。
他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