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從開始她就執拗的堅信,他會等她一輩子,毫無原則,毫無保留,如同十年前那個瘦瘦高高,捧著乳酪在建一店前向她表白的男孩。
因為他說過,哪怕她並沒有十分的心思,他也會等到那九分慢慢疊加。
“我等你,一直都等。”15歲的永道說過,25歲的永道也說過。
當晚躺在給自己換的單人床上,普華摸著緞子被單,淚水裹著還未乾透的髮梢,一起埋在枕巾裡。
換了床她以為就是獨立了,兩年來,假設自己足夠堅強。但他還是出現在左右,像個隨叫隨到的影子。雖然他們的婚姻林林總總加起來不足兩年,前前後後卻有十四年的歷史。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他會不告而別,毫無顧忌的向前大步走遠,把她拋在身後,娶了裘因。
懷著這樣的心情,這晚普華又失眠了,忍到快天亮吃了兩片止疼藥,抱著枕頭坐在沙發上朦朦朧朧合了會兒眼。
太大的臥室,空蕩蕩的,她原本就不喜歡。自從恢復單身以後,她沒有一夜在那裡睡好過。
1…4
早晨坐地鐵去出版社,普華的精神很差,到辦公室又吃了片止疼藥。
劉燕掐著時間進門,見她便很關心的過來詢問。
“小葉,昨天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啊,病啦?昨天你走得早,主編臉上可不好看。”
“是嗎?”普華拍拍臉頰,希望自己能看上去好些。
“嚴重不嚴重?趕緊把稿子弄完,副主編昨天下班催過。”
“呃……好。”
普華端著茶杯躲到茶水間,定定神才回到辦公室。桌邊的《日報》和《參考》來不及讀,只能放回架子上。她從抽屜裡取出前一天審到一半的稿子,硬著頭皮繼續往下看。正在編的稿子是篇愛情故事,與她此刻的心境可說是天壤之別。
主編到社,把她叫到屋裡問了幾句請假的緣由,見她臉色不好,也沒再多加責怪,最後又督促了正在審閱的稿件。
普華畢恭畢敬聽完訓斥,出來坐在位子上,繼續機械的改著稿上的錯字。
劉燕藉著倒水湊到她桌邊壓低聲音問:“怎麼了你?全勤獎沒啦?”
普華心亂如麻,又要表現鎮定自若,不希望被同事看出來,“不是……劉姐,下午我可能還要走……家裡有點事……”
“是嗎……嚴重嗎……那你先忙,不打擾你了……”劉燕回到自己位子,從顯示器後面探出頭悄悄提醒,“別忘了請病假,全勤獎!”
普華很感激,道過謝安靜低頭做事。
午飯前,她向主編請了半天病假,簡單收拾了東西從社裡出來。在公車站的站牌上找到自己要去的地方,掏出手機給娟娟發了條簡訊。
“我回中學,晚上你過來好嗎?”
娟娟回覆很快:沒問題!
大約半小時後,普華回到了昨天到過的地方,只是這次她踏到馬路對面,站在校門的橫匾下。
學校早放了學,老街上車流和下班歸家的人並不多,顯得格外幽靜。她摸著校門口的鐵柵欄,重溫那種熟悉的親切感,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
那時她只有十來歲,也曾無憂無慮,有過很多憧憬理想,當作家,記者,翻譯,每天都在大膽的想,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早晨揹著書包邁進校門,傍晚騎著腳踏車跟同學暢遊在老街和巷子裡,享受著一個十二三歲孩子的簡單生活。全家從城西的小衚衕搬進了樓房,她考上了重點開始了中學生涯,這些都被視作家裡的轉折,當然,是好的轉折,日子蒸蒸日上的開始。
然而,事實是這樣嗎?
守門人在打掃,普華推開鐵門,進到操場入口,過去問:“師傅,我能進去看看嗎?”
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