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訊息後,易神情恍惚地也不知是走回還是飄回他的住所的,腳步已經被如此駭人的刑罰驚得虛浮無力,易想去救景爾,然而想起自從那天昌延神君與自己不告而別,自己都無法想象再次與昌延神君見面會是什麼情形,雖然自己是他的貼身侍從,但由於有了那四個孩子之後,自己就有了曠工的藉口。
正在易神思飄忽身體之外之時,前行的步履突然被人截住,易抬頭一看,卻是被景爾領走一直沒有見過面的晨歲寒。
“小晨,你怎麼回來了?”如果景爾已經遭受了那麼殘酷的刑罰,晨歲寒作為被領養的孩子,此時應該在景爾的身邊照顧他才對。
晨歲寒卻不說話,噗通一聲就給易跪了下去,嚇得易猛地向身後跳出一丈遠,可身後就是支撐殿宇的主子,只聽咚的一聲,易又被從一丈遠外彈回了晨歲寒跪拜的地方。
忍著痛,易艱難道:“小晨,你這是做什麼?”
本來晨歲寒形容還有些悲慼,可是被易此時情形一鬧,臉上哭笑不得,有誰能告訴他,這人真的是他父親嗎?不過從年齡上算,易這顆老天珠足有幾千幾億歲,所以為人父也是說得過去的,只這性格上是絕對不合格的。
收起不必要的思緒,晨歲寒繼續悲慼道:“求易救救景爾吧。”
“救……景爾?我?”易伸指指了指自己,他不是不想救,相反,他很想救,只是他有那個能力嗎?
晨歲寒卻是點點頭,很是肯定地“嗯”了一聲,然後才道:“昌延神君最聽你的,只要你說放過景爾,他一定不會反對。”
晨歲寒的天真讓易覺得有些愧疚,如若是其他事情或許還有轉圜,可是這件事……
“我……”
見易猶豫,晨歲寒不失時地補充道:“求你了易,現在也就只有你能救景爾於危難,如果你也坐視不理,那……我就陪景爾一起受刑!”說罷,晨歲寒恨恨咬牙,似已經視死如歸。
易大駭,說到底,晨歲寒也是他的孩子不是,他怎麼可以看著自己的孩子才出生不久就尋了末路。
雖還有些猶豫,但易卻已點頭:“好,我試試。”
說罷,撇了晨歲寒就向昌延神君的主臥而去。這些天昌延神君很少去主殿,而都在他的臥室裡辦公,也不知道是突然在他的主臥裡找到了處理公務的氣氛,還是其它的什麼原因。
到了臥室的門口,易仍是有些躊躇,但最後還是咬牙敲響昌延神君的門,敲了半天卻無人應答,易微惑,輕推了下門,門就向著裡邊自動開啟。順著開啟的門,易猶疑的腳步踏入昌延神君的臥房內,房內點著淡淡薰香,是昌延神君身上經常能聞到的那淡雅菊香。
向著裡間又走了幾步,才看到昌延神君身著的那件藍衫,順著藍衫目光向上緩移,發現昌延神君正在凝目看著手中的書簡,易心中疑惑,既是看書,為什麼適才自己敲了那麼久的門他也不說應一聲,這人是認真到忘我還是故作矜持。
易晃了晃頭,忘我也好,故作矜持也罷,自己今天是來當說客的,救景爾幫晨歲寒才是第一要務,因此深吸一口氣,向著昌延神君所坐的桌案方向走去。
“來了。”昌延神君似是早已發現進來的人是易,也不抬頭,很是疏離地招呼了一句,這反被動為主動的做法,瞬時讓準備了一堆說辭的易沒了底氣。
“我,我……聽說你要處以景爾俱容之刑?”又深喘了一口氣,易以前怎麼沒發覺,和昌延神君交流得帶氧氣罩的。
氧氣罩?……什麼東西?易搖搖頭,把這不該有的疑問撇除腦海,然後繼續等昌延神君的回答。
昌延神君輕輕放下竹簡,目光清冷地與易對視:“是,而且已經執行了。”
“執行了!?”易一顆心都因為昌延神君這句話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