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如一隻瘋狗一般地嘶吼著,最後乾脆還動起了手腳。
姬殊晏不動聲色地倒退了一步,立馬便有三個太監上前,毫不客氣地將皇帝按在了床榻之上。
皇帝如同一隻快要斷氣的瘋狗,死命地撐著最後一口氣,怎麼也不肯嚥下,口中直嚷嚷著:“放肆……放肆……”
可誰又聽得著呢,在這宮中,一照失勢,便是連豬狗也不如,哪怕他曾經是萬人敬仰的皇帝。
“父皇怕是累了,你等可要照顧好父皇,有任何差池,本宮唯你們是問。”
落下了一句話,眾人趕忙跪地應道:“恭送殿下。”
如此前後鮮明的對待,讓皇帝徹底放棄了掙扎。
他無比清晰地知曉,如今他這個皇帝,名存實亡,便只差一個名頭,天下易主,不過只是他姬殊晏一句話的事兒了。
而他,只要尚還有一口氣在,便只能永生永世被囚禁在這座冰冷無比的宮殿之中,再無天日。
——
自尚未出世的胎兒死在腹中之後,韋黎便是一個頭兩個大。
一邊,府中的母老虎不肯退步,日日看著他,而另一邊,才失了孩子的美姬日日以淚洗面,可心疼地他心肝都要碎一地了。
隨侍的小廝看他如此地焦頭爛額,忍不住出主意道:“大人,若是一直這般下去,可不是長遠之計呀。”
“本官如何不知曉,可王靜妍的背後站的是整個王氏,不若本官怎會讓這毒婦猖狂到如今!”
“其實也並不是沒有法子,只是……”
看他一副吞吞吐吐,想講又不敢講的模樣,韋黎不悅地皺眉道:“什麼法子,只要能解了本官的燃眉之急,本官自是重重有賞。”
小廝聞言,眼前一亮,立馬上期一步,輕聲細語道:“大人何不一不做二不休……”
隨著話音的娓娓收尾,韋黎的眉頭蹙地愈深,“這……若是被王家之人發現……”
“大人,夫人生活在相府,可不是王府,再者小病大痛的本就是人之常情,即便王家知曉,也定然不會懷疑是大人您動了手腳。”
一句話,倒是叫韋黎的顧慮少了許多。
“可是這藥……”
“小人早年認得一位神醫,對於此類藥物的配置最為拿手。”
聞言,韋黎大笑道:“好,此事便全權交由你來做,切記,不可透露出半點風聲來!”
等到韋黎心滿意足地離去之際,原本垂著腰的小廝忽然便直起了腰來,身形一翻,竟然在眨眼間便運了輕功離開相府。
身形幾番穿梭,最後落在了淮府的後院,站定身子之後,他的手撫上面容,上下左右摩挲了一番,竟然生生撕下一張人皮面具。
而那張面具之下,赫然是景師父的面容。
立於院中的徐管家見之,立馬便迎了上去,“事情辦得如何?”
“韋黎已然中計,接下來的計劃可以施行了。”將人皮面具塞進袖中,他才又問道:“殿下呢?”
“殿下下了朝便去聽風苑了。”這話,不言而喻。
景師父有些擔憂地蹙眉,“雖然我一直也很希望能有個人可以陪伴在殿下的左右,但是蘇念她……”
那個女子,太過於神秘,即便是動用了浮生樓的勢力,他們也無法查出她除了山賊以外的身份。
可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山賊,決計不會懂得那麼多的東西,此人定然不簡單。
“殿下做事都是有分寸的,你可莫要輕易插手,不然便會落得與殷閣主一般的下場。”
提及前不久被打了三十棍遣送回浮生樓的殷珞,景師父也忍不住心悸。
畢竟,在這個世上,能夠惹得姬殊晏如此動怒的人,已經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