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去眼角的淚漬,呂媛連連搖首,“不會的,我是女子,所以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夫君他對蘇姑娘你,至死不忘,又如何會不肯見你。”
至死不忘?這番的話,從一個身為慕白正室妻子的口中說出來,真不知是諷刺還是可笑。
“慕夫人,你該是知曉,我是殿下的人。”而且很快,將會是大齊的一國之母。
她今日身在淮府,卻說出如此足以砍頭的話來,也是夠大膽的。
“若不是實在沒法子,我也不敢來求蘇姑娘,但是……夫君對蘇姑娘一往情深,念念不忘,若蘇姑娘不親手斬斷夫君的念想,他又如何能放得下這段情?”
蘇念深深地看著眼前跪地不起的女人,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透露著她作為慕氏夫人的悲哀。
只因她的夫君,心心念唸的那個人,並不是她。
“你要我如何做?”終究,蘇念嘆了口氣,還是說出了本不該說出的話。
眼中閃過驚喜,呂媛立時破涕為笑,“謝謝蘇姑娘,謝謝蘇姑娘。”
姬殊晏下朝歸來之時,蘇念恰好隨著呂媛啟程去了將軍府,兩人不過是前後腳的距離。
書房內,紫竹仔仔細細地向姬殊晏彙報了今日蘇念與呂媛的談話內容。
紫竹是姬殊晏精心挑選出來伺候蘇唸的,所以身手很不錯,也因此即便是距離尚遠,她也能聽清裡頭的談話。
“本宮知曉了,你下去吧。”
話音淡淡,聽不出喜怒,紫竹小心地看了眼他的神色,才退了下去。
隨手攤開了本摺子,握住狼毫,才要下筆,忽而,自手臂的深處傳來一陣劇痛,讓他的手猛地一抖。
黑墨在摺子上化開一圈暈色。
而他則是捏住自己的右臂,面上難得露出了幾分痛苦之色。
恰此時景師父扣門而進,看到他的面色,趕忙奪步上前,迅速在他的手臂之上連點了數下。
而後將衣袖掀開來,他的整條右臂,竟是呈現出詭異的暗紫色,而且這紫色正在慢慢地變深,有向黑色轉變的趨勢。
景師父面色難看,“殿下,你體內的子蠱快要控制不住忘魂蠱的毒性了!”
那日,為了再次使蘇念體內的母蠱陷入沉睡,姬殊晏強迫景師父用了以毒攻毒之法。
以自己的血,與蘇唸的血相融合,來餵養忘魂蠱,讓處於幼年的忘魂蠱迅速成長,分化成兩隻蠱。
忘魂蠱雖為有害的蠱蟲,但其有一個獨特的性質,便是當其吸食男女兩人共同的血時,便會分化成雙胞胎蠱蟲,一隻體內含有劇毒,而另一隻則是無毒的。
眼下,無毒的那隻,在蘇唸的體內,很好地使她體內的母蠱陷入了沉睡,而有毒的那一隻,則是在姬殊晏的身體裡。
原以為有子蠱在,可以將忘魂蠱的毒性控制住一段時間,好讓景師父在這段時間內配製出解藥。
但顯然,他們兩人都低估了忘魂蠱毒性的蔓延程度,而今,已經蔓延了姬殊晏的整隻右臂。
若是再配製不出解藥,不出三日,他定然會毒發身亡!
“先放血吧,暫緩一下毒性,還有三日的功夫,不急。”這話說得,像是絲毫不在意體內的劇毒一般。
沒法子,景師父只得鐵青著臉,在姬殊晏的手腕之上割了一道,放了整整一碗的血。
由於他的整條右臂都被忘魂蠱的毒性所蔓延,所以便是連放出來的血,都是呈現詭異的暗紫色。
但放了碗血之後,他右臂上的暗紫色便慢慢消散了下去,很快就恢復如初,除了手腕上的那道傷痕之外,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用特製的遮雲膏在他手腕的傷處塗抹,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就遮掩住了那道傷痕,做完了這些,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