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一個品貌皆優的夫婿,哪裡能再回去隨隨便便找個人就嫁了呢。
看著哄不好的丫鬟,沈明珠想了想,又將勸謝夫人那話拿出來哄她?。
“我只是回去看看,日後還會回來的,”似乎是為了證實自己的話,沈明珠又指了指身上的東西,“所以這樣好的玩意我是絕不能帶回去的,免得走的時候被家裡留住,不捨得給我了。”
“真的麼?”哭的打?嗝起來的採荷腫著眼泡看著自家小姐,看她?輕輕的打?了個哈欠,神?色沒有半點慌亂,不由得也信了幾分。
“當然,我回去的時候,採荷你要在這裡看好咱們的鋪面,就像我教你的那樣,好好陪著夫人打?理。”想到自己回去的路途遙遠,此生應是回不來了,沈明珠越發語氣溫和,她?不能帶採荷一起遭罪。
這一趟,她?意已決。
“小姐,你不帶採荷嗎?”一聽要留下來,採荷急了,顧不得再收拾東西,扭頭看著沈明珠。
“你得替我看好鋪面,照顧夫人呀,”一邊將身上首飾摘下放好,沈明珠又用?帕子擦了擦採荷淚珠,“要是我回來,那鋪面虧了銀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諳世事的小丫鬟採荷很快就被哄好,眼巴巴的瞅了瞅自家小姐,乖乖地又去收拾東西了。
而這邊,謝侯爺父子二人回到書房之中,將周圍的人都屏退了,在搖曳的燈光下,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厚重的陰翳。
“清霖,此事你可有頭緒?”坐在太師椅上,謝侯爺只覺得這兩件事太過蹊蹺,卻又想不到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所為,一想到自家夫人的眼淚,他只覺得一陣頭痛。
謝清霖仔仔細細回憶了近日來發生的事情,猛然想到今日他那名義上祖母謝老夫人說的話,聲音略帶疲憊的沙啞開?口道:“父親,尚公?主的傳言可是真的?”
被這一提醒,謝侯爺疑惑地看了眼兒子:“你母親難道沒有同你講?那日皇后留下我夫妻兩人在宮中,就是為了此事,倘若那天要是長樂公?主早一些回宮的話,說不定這事就已經定下來了。”
他還以為這些天謝清霖沒有說什麼,就是預設了尚公?主這件事,卻沒料到自家兒子竟然毫不知情。
兩人許久沒有吭聲,似乎都覺察到了其中的問題,不過到底是謝清霖,他不過細細推敲,忽而一個關鍵的人物就被找了出來。
“應該是江少安的母親,”謝清霖揉了揉自個的太陽穴,只覺得一陣頭痛,“她?先前?也給謝老夫人鄰居禮部侍郎的母親送過禮,而且,江南一帶,可是江家的本家之地。”
隨隨便便找個攀附他們家族的人,想要蠱惑沈父前?來京城,對江家的當家夫人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半晌,謝侯爺再度同自家兒子對視一眼,語氣突然加重了,“清霖,你對尚公?主這事,可有什?麼想法?”
他必須得好好問問自家兒子了,皇命不可違,雖說現在賜婚的旨意還沒有下,但看著皇后說話的語氣,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甚至,這幾日已經聽聞長樂公?主回宮了,也許就在這幾天的事了。
外?頭夜更深了,忽而起了陣風來,拂動桌子上的燈燭輕輕搖曳了起來,映照的謝清霖的雙目如同望不見底的深淵般,幽幽的,叫人心生寒意。
“我不會娶公?主,”他彷彿下定了決心,朝著自家父親跪了下來,“我也不會叫明珠回江南嫁給別人。”
謝清霖抬眸和自家父親對視,那往日清雋的眉目如今泛起一片深紅,“我要娶,只會娶沈明珠一人。”
說罷,他朝著冰冷的地面,將溫潤如玉的額頭磕了上去,這是甘冒大不韙的意思了。
謝侯爺看著自家這個從未曾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