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或是研讀詩詞,抑或是就像現在這般,一起同?吃一頓飯。
這樣的念想被沈明珠自己打?破了,她無奈的笑了一下,同?樣執起筷子吃了起來。興許是這些日子,謝清霖對自己的關?照,又讓她恍惚以為回?到了過去?罷了。
過去?就是過去?了,沈明珠暗了暗神色,等這人離開江南迴?到他應該去?的地?方,以後就不會再有這樣的念想浮現了。
謝清霖吃的快些,他取了手帕輕輕擦拭嘴角,默默看著還在吃麵的沈明珠,神色安然又帶了一絲甜蜜。
自己這碗陽春麵是少些的,不多時沈明珠也吃完了,她正打?算去?收拾碗筷,眼前坐著的謝清霖卻比她手腳更快些。先是遞了一方帕子過去?,又利落的收拾好了朝著後面的廚房走去?。
“你坐著,水冷,我去?洗。”
沈明珠有些不明所以,只得坐在那裡老老實實的,卻又忍不住看了眼走向後廚的謝清霖,一種不真實感將她震驚到了。
眼前這人究竟是誰?
君子遠庖廚,她絕對不會想到眼前正在洗碗的人是京城裡頭人人交口稱讚的狀元郎。
究竟發生什麼了?
心裡頭胡思亂想著,沈明珠忍不住用?手揉了揉那桌子上的帕子,指尖卻覺察到了不對勁,她感覺上頭繡了兩個字。
沈明珠悄悄拿起這帕子,對著燈下左右看了幾眼,卻被驚到當場。
這手帕明明是以前她做過的舊帕子,這蘭花是她親手繡的,這謝字也是她親手繡上的——但旁邊那個沈字卻像是初學?者拙劣的繡作?,歪歪扭扭,卻仍能?夠看出寫這個字的人書法造詣極高。
而這字型還有用?筆習慣,沈明珠也是熟悉的可怕。
這分明就是謝清霖的字跡。
她震驚在那裡,自然沒有覺察到身後已經洗好碗筷的謝清霖,緩步走了過來,站在了她的身後。
見著沈明珠震驚的看著手中的絲帕,謝清霖輕咳了一聲,意味深長道:“刺繡確實有些難了點,但能?夠將心愛之人的姓氏一針一線繡在上面,彷彿又能?離得那人近了些。”
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但沈明珠卻靜靜的背對著他,沒有轉身,也沒有開口。
其實她自己也有覺察,明明是清冷出塵的人,來到自己身邊之後所做之事皆讓人覺得難以置信。
聽到此?時這人的話,沈明珠在問自己,歡喜嗎,一點也不。
這種時候聽謝清霖說出的話,只叫她格外?失望。
她還是沒有說話,身後的謝清霖有些慌了,他攥緊了自己的掌心,再度出聲說道:“我心悅你,明珠。”
低低地?笑聲從沈明珠的口中傳來,她氣極反笑,從前她趨之若鶩想要追求的人,就站在咫尺的距離,訴說著她夢寐以求的愛意,她卻沒有半點歡喜。
甚至,她這一刻心中只覺得格外?無奈。
本來安靜的出奇的沉默被笑聲打?斷,謝清霖心中一陣驚慌,他重新?坐回?對面,一雙眸子盯著沈明珠的臉,不敢眨一下。
屋子裡頭是有些晦暗的,但那盞燈依舊能?夠照清楚沈明珠的臉。
明明還是和以前別無二致的五官,以及瑩白的膚色,卻被她神色中的無奈擊破了,謝清霖似乎有些不認識眼前的人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陌生的沈明珠。
許是又被接下來的沉默擊碎了謝清霖的期待,他只覺得一陣呼吸困難,努力緩和了語氣繼續說道:“明珠,等我替你退了婚,你同?我回?京城去?,你我成婚,然後······”
似乎是想到了在一起後的生活,謝清霖的語氣中帶了一絲他都沒有料想到的祈求,還有他濃濃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