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緋色紅暈的?臉頰,在?她?手中那盞搖曳的?燈火映照之下,度上了一層柔美的?昏黃色,好看的?叫人挪不開眼。
“好吃。”
沈明珠輕聲說道?,像是被他微微顫抖的?長睫撓到了心尖上,她?只覺得方才那些不情願照顧這個傢伙的?惱怒,盡數褪去了。
以前照顧過她?的?那些時光,足以叫她?此生?都欠這人的?。
即使她?已不再喜歡這個人。
即使等他離開江南之後,此生?不會再見。
她?依舊會記得,在?她?最擔心被拋棄的?年歲裡,這個人真心實意的?想要照顧她?,真心實意的?告訴她?,這裡就是她?的?家。
拿到了婚書,以後的?日子漸漸清晰明瞭起來,沈明珠被這一連串的?事情弄得有些困頓,她?嘆了口氣,掩好門窗回了臥房裡去睡覺。
閉上眼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耳邊一直迴盪著謝清霖那傢伙說過的?話?,“叫我一聲表兄,就給你吃。”
幼稚不幼稚。
只是這話?卻足夠叫她?覺得有點說不出的?開心,所謂的?親人父親,嫌她?礙事的?時候一腳踢開,見她?能折算成銀子了,又拿去隨便嫁人,就為了那些銀兩。
生?身母親對她?好,已經在?記憶裡陳舊成了老宅裡頭多?年未曾更換的?桃木符,這人卻能夠喝醉了,依舊帶來了他覺得好吃的?菜。
只為了叫她?嚐嚐。
算了,左不過幾日他就要離開了,叫什麼?都無所謂了。
左思右想著,沈明珠並不算踏實的?慢慢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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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於每日最?多?睡上三個時辰的習慣,沈明珠就?算昨個沒有睡好,天剛剛亮起來,就?早早的起了。
她穿戴好,推開內室的門卻被外頭美人榻上躺著的人,嚇了一跳。
只是一瞧竟是謝清霖,還不待昨晚的記憶回籠,她依舊覺得不慌。
別的不敢說,謝清霖這人絕對是個一等一的君子,根本不擔心他出現在這裡。
少?頃昨個的記憶回籠,沈明珠沒有忍住,想到昨個這個人的醉酒模樣,笑?出聲來。
這時,委委屈屈躺在那美人榻上的人似乎被吵醒了一般,有了點動靜。
想了想,沈明珠去將桌子上茶壺端起,打算去外頭沏壺茶來。
謝清霖睜開因著醉宿而?有些沉重的眸子,即使他用內力逼退了一些,仍舊還留了三分醉意,迷迷糊糊的看了一圈周圍,這陌生的環境叫他有些呆愣。
沏好茶進屋的沈明珠,剛好撞上了這人迷茫的眸子,他那精緻的眉目中間再無半分以前慣常的從?容,更多?的是叫她想笑?的怔忪。
昨個的事太過好笑?,她實在是板不起來臉對著這人。
謝清霖看到那張他朝思暮想的臉,虛弱的咳嗦了一聲,有點蒼白?的臉上帶了點晨起的潮紅,這才開口道:“明珠?我怎麼在這裡?”
似乎是在努力回想,他胡亂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長長的烏髮?垂在身前雪白?的中衣上,明明凌亂不堪,卻像是話本里頭寫的吸人陽氣的狐狸精一般。
“昨個我不是在江家,去拿婚書······”
沈明珠斥了他一聲:“你還記得那婚書呢,還記得自己叫什麼不?喝的醉醉醺醺的,門都找不到,小廝沒給你丟到野外林子裡頭去,叫狼給你吃了才好呢。”
她似乎真的生氣了,皺著眉毛又將手中的茶壺重重的放在桌上,根本沒有注意,此時她已?經?沒有再和以前一樣,對這位名義上的兄長畢恭畢敬了。
謝清霖像是被訓斥到了,慢吞吞的低下了頭,只是垂下的眸子裡頭,一道精光一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