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擺放的銅鏡裡頭望去,沈明珠卻見自己身後的謝清霖,那?身挺括的官服裡頭鼓鼓囊囊的,似乎塞了什?麼東西一樣。
因著這個時辰屋子裡頭還是有些暗的,點了一盞明晃晃的燈籠,柔和的光線透過那?罩面落在身後那?人?的臉上,清朗俊秀的叫她稍稍失了神?。
只是失神?更?久的人?可不是沈明珠,而是著急給她送東西的謝清霖,他瞧著鏡中的姑娘朝著他看了一眼,美人?華裳,一顰一笑皆是韻致。
兩人?這樣隔著銅鏡對視了一眼,沈明珠無奈的低聲笑了一下:“怎的,表兄不似前幾日?那?般忙了,還有閒情逸致來杵在這裡了。”
謝清霖低垂了長睫,用越發深不見底的眸子盯著銅鏡裡頭的她,“旁的還是沒什?麼空的,但是來陪明珠,到底還是有空閒的。”
他聽到這人?同以往一樣,喊一聲表兄的時候,只覺得心裡頭的歡喜無處訴說,伸手將周圍的人?屏退,先前要告訴她封賞的事,總歸是不能忘了。
“你這人?,”被?他這樣一說,沈明珠只覺得有些臉熱,卻聽到他接下來一板一眼的講著為?何能夠求得這個封賞,卻又無法再說他嘴貧了。
平定了鐵礦,那?可是生生砸碎了那?些蜀地官員的錢袋子,其中的危險不必謝清霖講,沈明珠也?是明白的。
這人?竟然只是為?了給她換一個縣主?,不由得叫她忍不住直嘆氣。
又聽聞了那?長樂公主?連同她九皇叔之間的愛恨情仇,一面感嘆其中的艱難險阻,沈明珠又一面為?他們終得在一起而感到雀躍。
只是她忽而想起什?麼來,疑惑地盯著眼前的謝清霖說道?:“表兄,你的心上人?不也?曾是長樂公主?嗎?怎得會這般幫這位九王爺?”
倒也?不是沈明珠有這疑問,畢竟當?時的陣仗來看,皇上賜婚的旨意都已經快進了謝侯府了,眼前這人?竟然能夠忍住心上人?唾手可得的美滿,硬生生替那?長樂公主?尋回了傾心之人?。
難不成君子都是這般成人?之美的?
只是她的問題卻硬生生叫謝清霖呆愣在那?裡,他只覺得一陣不爽。
合著他辛辛苦苦這麼久,這個傻姑娘還覺得他喜歡的人?是長樂公主??
不過此時謝清霖倒是忽然明白了,為?何那?日?這人?忽而換了個人?似得,對他的態度直接轉變成了兄長。
原來她不僅僅是對自己沒了喜歡,更?是誤會了自己的心上人?是旁人?,難怪會在那?天晚上之後跟換了一個人?似得。
見眼前的沈明珠神?色關切,不似作偽,甚至還帶了些許對他的尊崇一般,謝清霖只覺得心裡頭好笑的不行。這傢伙定然是覺得他當?真是個君子,所以不奪人?所愛。
他是不是之前忘記教過這個笨丫頭了。
君子不奪人?所愛,但他謝清霖從沒承認過自己是君子。
只是眼前這姑娘,是個實誠心眼,若是他再追趕的急了,恐怕這人?又會像以前一般冷著他謝清霖,抑或是根本就不信他口中所說的喜歡。
於是謝清霖的神?色暗暗恢復了往日?裡的平靜內斂,故作疑惑不解的樣子說道?:“我同那?如今稱作王昌平的九王爺,曾是師出同門,所以才能夠和長樂公主?算是點頭之交,怎麼會叫明珠你誤會至此?”
這副模樣是沈明珠熟悉的,她雖覺得還有些疑惑,只是心裡頭卻迅速相?信了他的話。
畢竟她心裡頭還是相?信眼前這人?的,從冊封的驚慌失措再到喜悅,總算是慢慢緩了過來,此時才覺得有些口渴。
她剛想起身去端杯茶水來喝,卻不料到這身上的華服是她從沒穿過的沉重分量,起身的時候竟然起的時候身體不穩,整